漢城北郊，前線指揮部。
“報告！A3陣地，日軍發起第十七次衝鋒，已被我部擊退！”
“報告！C5高地側翼，發現日軍工兵，正在試圖開辟雷區通道，我方炮火已覆蓋！”
“傷亡報告！我部三營七連，陣亡五人，傷十三人，彈藥消耗百分之七十，請求補充！”
一份份戰報如同雪片般，通過電話線和無線電波，源源不斷地彙集到總督府頂層的作戰室內。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緊張的氣息，參謀人員在巨大的沙盤和地圖前奔走忙碌，嘶啞的口令聲此起彼伏。
楊勇和周衛國站在沙盤前，眉頭緊鎖。
沙盤上，代表著關東軍的紅色箭頭，如同不知疲倦的毒蛇，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海軍陸戰隊穩固的藍色防線。
每一個紅色箭頭的前方，都標注著一串觸目驚心的傷亡數字。
“這幫關東軍，真是瘋了。”楊勇看著沙盤，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傷亡比都快到十比一了，還這麼一波一波地往上衝，人命在他們眼裡就不是命嗎？”
周衛國推了推眼鏡，臉色同樣凝重：“這正是關東軍最可怕的地方。他們裝備或許不如我們，但那股被軍國主義洗腦後的悍不畏死，確實給我們的防線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弟兄們的傷亡，也在不斷增加。”
相比於部下的憂心忡忡，劉文鋒卻顯得異常平靜。
他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仿佛在欣賞一出與自己無關的戲劇。
窗外，遠方的天際線被炮火映得忽明忽暗，沉悶的爆炸聲即便隔著厚厚的防彈玻璃，依舊隱約可聞。
“都什麼年代了。”劉文鋒輕輕吹了吹杯口的白霧，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
“還以為靠著所謂的‘武士道’，靠著人堆人的‘板載衝鋒’，就能打贏一場戰爭？土肥原賢二，梅津美治郎……這些所謂的‘名將’，腦子還停留在上個世紀。”
他轉過身，將咖啡杯放到桌上，走到沙盤邊。
“一幫不知變通的蠢貨，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劉文鋒的手指在沙盤上輕輕劃過：“他們越是瘋狂，越是上頭，死得就越快，也越整齊。”
他的目光掃過楊勇和周衛國，那雙深邃的眸子裡，看不到絲毫的緊張，隻有冰冷的算計。
“傳令兵！”
“到！”一名通訊參謀立刻上前。
“給王偉發電。”劉文鋒的聲音不大，但在嘈雜的作戰室裡卻顯得異常清晰：“告訴他，魚餌已經撒得差不多了，是時候收杆了。”
楊勇和周衛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興奮的光芒。
他們知道，總司令的殺招，要來了。
“命令，海軍陸戰隊第二師，立刻脫離與敵人的接觸，全線向後收縮五公裡，退守至‘屠宰場’預設陣地。”
“屠宰場”，是劉文鋒為這片位於幾處丘陵之間的開闊地帶，所取的名字。
那裡，早已被工兵們挖空，無數的重火力點和交叉火力網，正靜靜地等待著獵物的光臨。
“命令！”劉文鋒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第一師和重裝合成旅，分彆從左右兩翼向前穿插，形成合圍態勢！所有炮兵單位，重新標定射擊諸元，目標，‘屠宰場’區域！我要讓那裡，連一隻耗子都跑不掉！”
“是！”通訊參謀飛快地記錄下命令，轉身離去。
作戰室內，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目光灼灼地看著劉文鋒。
他們知道，一場決定性的殲滅戰，即將打響。
劉文鋒重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眼神中閃過一絲快意。
“土肥原賢二，你不是喜歡衝鋒嗎？老子給你讓開一條路，讓你衝個夠。”
……
日軍第三軍前線指揮所。
土肥原賢二正焦躁地來回踱步。
戰鬥已經持續了超過十個小時，他麾下最精銳的三個師團，輪番對當麵的支那軍防線發起了數十次衝鋒，付出了近萬人的傷亡，卻連對方的第一道主防線都沒能突破。
對麵陣地上的火力，凶猛得超乎他的想象。那種被他們稱為“95式”的支那步槍，射速極快，精度又高，往往一名支那士兵就能壓製他們一個班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