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衛國。”
“到!”
“你和我一起去渝城。這裡,暫時交給楊勇和李雲龍。告訴老李,讓他彆閒著,加緊整訓部隊,肅清朝鮮半島的日軍殘餘。另外,把我們所有重炮,給我拉到鴨綠江邊上,一字排開,炮口對準東北。我要讓對岸的鬼子,天天聽著咱們的炮聲睡覺。”
“是!”周衛國挺直了腰板。
“楊勇。”
“到!”楊勇的臉上,還帶著不忿。
“看好家。在我回來之前,任何人,任何命令,膽敢插手我們海陸空三軍內部事務的,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背景,”劉文鋒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機:“你都給我就地槍決,先斬後奏。出了事,我擔著。”
“是!總司令!”楊勇聽到這句話,心裡的火氣頓時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熱血。這才是他認識的劉文鋒,霸道,強硬,護短!
“準備飛機吧。”劉文鋒將電報揉成一團,扔進紙簍。
“該去見見那幫老朋友了。也不知道他們給我準備的這頓飯,合不合我的胃口。”
……
從漢城起飛的C47運輸機,穿過厚厚的雲層,一路向西。
劉文鋒坐在舷窗邊,腳下是連綿不絕的山川與河流。
這片他發誓要用生命守護的土地,此刻從萬米高空俯瞰,卻顯得滿目瘡痍。
被戰火燒毀的村莊,像一塊塊醜陋的疤痕。
乾涸的河床,如同龜裂的皮膚。
偶爾能看到的城鎮,也是一片破敗的土黃色。
這就是他的國家。
貧窮,落後,正在被內外之敵無情地撕咬。
與他一手打造的那支鋼鐵洪流相比,這個國家,顯得如此脆弱。
周衛國坐在他對麵,正在翻看一摞文件,那是他連夜整理出來的,關於渝城各方勢力的詳細資料。
“總司令,”他壓低聲音,“根據我們情報部門的消息,這次召您回去,主要是陸軍部的何上將一力促成的。此人是上峰心腹,黃埔嫡係,一向視您為眼中釘。”
“何部長麼?”劉文鋒的嘴角,露出一絲輕蔑,“一個連仗都不會打的正客,也配當我的對手?”
“不能小看他。”周衛國神色凝重,“他打仗不行,搞正治鬥爭,卻是一把好手。聽說,他已經聯合了一批元老,準備在國防會議上,提出一個‘整編全國軍隊,統一指揮體係’的方案。說白了,就是想把您的海陸空三軍,拆散了,打亂了,分到各個戰區去。”
“拆我的部隊?”劉文鋒笑了,隻是那笑容裡沒有半點溫度,“他的算盤,打得倒是不錯。可惜,他算錯了一件事。”
“什麼事?”
“他以為我的部隊,是麵團,可以任由他們揉捏。他不知道,我的部隊,是鋼。誰想動,就得有被磕掉滿嘴牙的準備。”
飛機在渝城白市驛機場降落時,正是黃昏。
一股潮濕、悶熱,混雜著煤煙味的空氣,撲麵而來。這就是戰時陪都的味道。
沒有歡迎的儀仗隊,沒有鮮花和掌聲。
前來接機的,隻有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穿著中山裝,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