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盈默默回頭,停在檀澤麵前,半舉著手,小聲道,“我沒有武器,你要綁就綁,要殺要剮也隨意。”
雖然她記不清當年的細節了,但是確實幹過把人家師父手刃了的缺德事。
不過好像是有什麽原因來著,畢竟她一般不對無辜的人動下手。
她的投降太過突然,對麵的男人大概沒有反應過來,隻是也停在了距她一米遠的地方,似乎在思量什麽。
白盈的視線忽然一片漆黑,好像有什麽東西套在了頭上。
不至於吧不至於吧,套個麻袋那也太過分了點吧?
女子手忙腳亂地掙紮著,連懸空的雙足都一腳踩空,踩在了粗糙尖銳的沙石地上,疼得她一臉猙獰。
“嘶……”
等終於從“麻袋”下掙紮出來,她才意識到是檀澤原本穿著的雪青色外衣。
她一臉茫然。
“……蓋上。”他嗓音微啞。
好的,不想看到她這個弑師仇人的臉。
於是白盈按照他扔過來的樣子給自己蓋回去了。
“……”
檀澤克製自己去看她,還有露在外麵的,白皙纖瘦的修長雙腿。
“蓋腿。”
聽著那極淡的聲音,白盈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古代。
“哦。”她把長衣從頭上拽下來,裹在身上係好,露在外麵的地方便被遮得嚴嚴實實。
還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苦檀香。
於是她就被拎著回到了那個生生還魂花前,看著檀澤把那幾朵因為一番蹂躪而顯得有些萎靡不振的小白花收入錦囊中,那上古凶獸的屍身也是。
白盈頗有些泫然欲泣。
好吧,她現在是階下囚,不能提要求。
就是他能忍住沒一劍捅了自己也是很神奇,而且看到原世界男主的反應很是平淡,仿佛根本不在意是誰搶了他的掌門之位,也不在意是誰把她一掌拍下了斷魂崖。
好像,能把她撿回去就夠了。
白盈眨眨眼,第一次懷疑自己的感覺。
這麽佛嗎?
銀色小球不是才說,這殺神剛才把某位無辜小兵抹了脖子嗎?
檀澤看了她一眼,她就非常自覺地低頭,仿佛做個鴕鳥便能在他手下獲得一線生機。
以前的囂張氣焰是一點不剩了。
那個時候,還能直接打上掌門居住的無塵峰,喊著讓他出來一起逛集市。
還以為斷魂崖的陰魂能養出多麽個跋扈的女魔頭,現在一看,比鵪鶉還要膽小。
不知為什麽,檀澤微垂著眸。
心裏很不舒服。
她之前經曆了什麽?
能讓這樣一個耀眼驕傲的天才弟子再無脾性。
他的十指忽然攥緊。
當然,白盈的心理活動截然相反。
“我夠慫了吧?他應該不會殺我了吧?當年的事我確實做的不對,但是……”
【那掌門早就入魔了,主人你又沒殺錯,還想把功勞讓給檀澤呢,結果被這個世界的男主利用了,掩飾真相栽贓給他罷了……】
“是吧,我就說不對勁,不過我當時人這麽好嗎?在幫狗老板打工的時候居然還有閑心友愛他人……”
“什麽!”她一個驚訝,一時不察喊出聲來。
“掌門真入魔了?”
【對啊。】
白·女魔頭·盈瞬間狂妄起來。
“那還怕個啥呀,又不是我害的人——”
然後她就看著檀澤回過頭來。
哦吼。
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