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隨意,阮流箏心裡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朋友開的,廚藝勉強及格…
若是讓其他人聽到,恐怕會覺得謝青岑是頂級凡爾賽,根本就不會相信一個字。
但是阮流箏信了。
雖然她才和謝青岑認識了不到一天,但短短幾個小時的相處,他的舉止行為,他舉手投足表現出來的氣質,都非尋常人家能夠培養出來。
還有那張名片…
阮流箏眼眸一黯。
她開口,略有些疏離,“不用了,朝食記的粥品在整個雲城都是名列前茅,怎麼會不合胃口。”
“麻煩你了,謝先生。”
謝青岑擰眉,菲薄的唇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明明剛剛還是正常相處,她為何又變得如此冷漠。
就好像是剛見麵的時候,戒備又漠然。
謝青岑心裡百思不得其解。
而阮流箏顯然也沒有要為他解答疑惑的意思。
她慢條斯理地打開蓋子,動作優雅地開始喝粥。
朝食記的粥,味道確實是不錯。
十幾分鐘過後,最後一瓶點滴打完,謝青岑買的粥也喝完了,阮流箏拔了針,看向一旁沙發上姿態端莊的男人,皺眉。
“天色已經很晚了,你還不打算回家嗎?”
謝青岑看手機的動作一頓,抬眸,視線落到阮流箏的身上。
這是她第二次趕他了。
雖然他也承認,本來就應該在把她送到醫院後就離開,做好事不留名才對。
但他偏不!
謝青岑自問自己不是個好人,做好事,能幫阮流箏,自然也是有所圖。
他斂眉,眸底微閃,沒有回答阮流箏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不打算住院嗎?醫生說,你這樣最好還是住院觀察幾天。”
阮流箏抿唇,拒絕地搖頭,“不用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都是老毛病,就算住院也不會根治。
倒不如回家。
何況,她從心底裡抵觸醫院。
小時候,第一次來醫院,她失去了外公;長大後,再次來醫院,她失去了母親。
阮流箏經曆的每一次變故,都和醫院有關。
如果不是發生什麼無法避免的事情,她這一生都不想再踏足醫院了。
阮流箏眼眸微微一黯,隨後下床,穿好外套,轉身剛打算抱起床上熟睡的兒子。
不料,某人已經先她一步了。
她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跟前的男人,顰眉,語氣稍有不悅,“謝先生?”
謝青岑抱著傅景澄,朝阮流箏微微一笑。
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開口,“我送你們回去,反正已經待了這麼久,也不在乎再耽誤一會兒,你覺得呢?”
她覺得不怎麼樣!
阮流箏緊緊盯著謝青岑,清冷的眸子染著濃濃的不讚同。
她站在原地,沉默不悅。
可態度卻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