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紡一字一字,說得緩慢,說得平靜:“我隻要輕輕地動一動手指,就能捏斷你的脖子。”
駱青和掙紮地踢腿,因為缺氧,麵頰通紅:“你、你——”
咽喉被扼住,她講不出話來,瞳孔放大,望見一雙漸漸通紅的瞳孔。那瞳孔的主人僅用兩根手指,掐著她的脖子,輕而易舉地將她高高提起來。
“看清我的眼睛了嗎?我生氣的時候,它就會變紅。”她用平鋪直敘的語氣,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別再惹我生氣了,也別試圖調查我,我要弄死你,很容易。”
駱青和張著嘴,大口喘息,脖頸的青筋暴起,四處亂蹬的腿漸漸無力,胸腔裏的氧氣越來越少,她頭腦昏漲,意識開始渙散,恐懼在無窮無盡地放大,即便隔得這樣近,她也看不清那人輪廓。
“知道了嗎?”她問得很輕,口罩遮麵,隻露出一雙比窗外冬季的夜幕還要冷的眸子。
駱青和一字一字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知、道。”
周徐紡滿意了,鬆了手,任駱青和重重摔在了地上。
“哦,”她又想起來另一件事,“還有周清讓,不準再欺負他,不然下次我就捏斷你的脖子。”
留下話,她拉了拉帽簷,不緊不慢地轉身離開。
“你,”駱青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刷白的小臉上全是冷汗,目光牢牢盯著那張戴了口罩的臉,嗓音緊緊繃著,“你到底是人是鬼?”
這樣的速度、力量,還有她的眼睛,都非常人所有。
門口的人隻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眨眼間,消失。
駱青和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目。
片刻後,樓下的保安才趕過來,一見頂樓的情形,頓時膽戰心驚。
“小駱總。”
保安上前去攙扶,駱青和摸到煙灰缸就砸過去,對方瞬間頭破血流,她仍餘怒未消,厲聲責問:“她怎麽上來的?”
那保安頭上血流得厲害,滿臉都是血,人也不敢動,大冬天的汗流浹背:“監控一個鏡頭都沒有拍到,應該是從天台——”
“天台?”駱青和眼眶赤紅,大聲質問,“你是想告訴我她長了翅膀,從天上飛到樓頂?”
“還、還不清楚。”
她大怒:“你們這群廢物!”
保安低頭,不敢再作聲。
“那個跑腿人,”她攥緊了手,指甲陷進掌心的肉裏,“給我查。”
管她是人是鬼,讓她不痛快了,千百倍償之。
次日,溫度驟降,外頭天寒地凍的,怕是要下雪了,這天氣,江織最是不喜。
他窩在車座上,懨懨無力。
阿晚車開得慢,在馬路上晃晃悠悠地前進,等紅綠燈的時候,不禁從後視鏡裏瞧雇主的臉色。
這臉白的,狀態不太好啊,明明昨晚還一腳踹翻了一個大漢啊。
阿晚想不通,就不想了:“老板,您昨晚是不是沒睡好?”那耷拉著的眼皮,看著快要睜不開了。
江織似睡非睡,眼皮沒動。
阿晚不由得猜測了:“您是在想那個淫·賊嗎?”想著雇主是個驕傲的,被那淫·賊耍著玩肯定傷自尊,就安慰了,“您放心好了,總有一天喬少會把那個調戲您的**·賊逮住的,到時您想把她怎麽樣都行。”
雖然他對**·賊的印象不差,覺得她也不是壞人,但是,他還是不能原諒她的色心!
後視鏡裏,江織突然睜開眼,眸底積了一層冰:“她不是淫·賊。”
阿晚愣:“啊?”
不是嗎?
不是淫賊幹嘛對雇主又摸又捏,肯定是!
江織懶得搭理阿晚,睡意也沒了,頭有些隱隱作痛,他一晚上沒睡,腦子實在昏沉,手裏捏著罐牛奶,神思恍惚。
阿晚也看見那罐牛奶了,很是驚訝:“呀,那罐牛奶您還沒喝啊。”阿晚笑得像個二百斤的傻子,“老板,您是不是不舍得喝掉周小姐送您的牛奶?”還是昨天貼膜的時候周小姐送的。
問他為什麽認得那罐牛奶?
因為雇主怕會弄混,在牛奶罐上邊咬了個牙印,他還以為雇主喝掉了,居然還留著,繼定情雞之後,又多了定情牛奶嘞。
江織不悅地擰眉:“開你的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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