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馬轉了一萬塊給江織。
江織沒領。
“你錢很多?”
周徐紡思考了一下:“還好。”不能說實話,江織太精明了。
他又問:“怎麽賺的?”
她回:“打工。”
“都打什麽工?”
他語氣隨意,聽起來像是閑聊。
周徐紡沒有猶豫很久,開始一一回答。
“貼膜。”
“送外賣。”
“群眾演員。”
“當模特。”
“發傳單。”
“代駕。”
“搬磚。”
“……”
後麵還有,她羅列了十幾份工種。
就是沒有職業跑腿人。
等等——
江織語調都拔高了:“你還去搬磚?”
“去啊。”她說,“搬磚錢多。”主要是她力氣大,一個人可以搬三個男人的量。
這時,江織腦子裏浮現出一個瘦弱的身影,戴著個紅色安全帽,在一堆臭男人中間,穿著不合身的衣服,戴著破了好多洞的手套,腳踩一雙解放鞋,弓著腰灰頭土臉、可憐兮兮地搬磚……
不能想,他要心痛死!
他幾乎用吼的:“以後不準去搬磚!”
為什麽不準去?搬磚輕鬆又賺錢啊,周徐紡想不明白,但還是答應了:“哦。”
真乖。
一直這麽乖就好了。
江織:“徐紡。”
周徐紡:“。”
“去睡吧,很晚了。”
“嗯。”
“晚安。”
“晚安。”
最後江織發了個從薛寶怡那裏保存過來的‘隻要你乖給你買條gai’的表情包。
周徐紡回了個句號。
然後聊天沒有再繼續,江織本來還想再聊會兒,但一想到周徐紡要打那麽多份工,還去搬磚,就沒舍得再耽誤她睡覺的時間。
他盯著那個句號。
聊天頁麵的背景圖是她的照片,從美發店老板那裏要來的那張,她應該很少拍照,表情很呆,眼神放空,臉上是表情包本包——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麽?!
病房裏沒開燈,阿晚進來就看見一束手機的光打在他老板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上,午夜驚魂的美色啊,像個妖豔女鬼。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老板有了熬夜的習慣。
阿晚友情提示:“老板,您還不睡嗎?十點多了。”
他還盯著手機:“查得怎麽樣了?”
“周小姐名下沒查到什麽不動產,房子也不是登記在她戶頭下的。”存款更是少得讓人同情心泛濫。
江織未言,手指落在微信頁麵上,摩挲著周徐紡那個黑漆漆的頭像。
如果她真是職業跑腿人,查不到也正常。
可那次她手臂上的傷口怎麽解釋?
今天她隻用了三秒從街對麵跑到他麵前,又怎麽解釋。
他毫無頭緒。
阿晚覺得是時候表達他的想法了:“老板,您是不是懷疑周小姐是那個擄你的淫賊啊?”他很篤定的語氣,“肯定是您搞錯了,周小姐那麽高風亮節正義凜然的人,怎麽可能會是淫賊。”
江織抬頭,手機的光照在他臉上,冷白冷白的:“別開口閉口就叫淫賊。”
嗬!還護上了呢!
哼!
阿晚不跟他爭。
江織放下手機,躺回病床:“去老太太那裏傳個話。”
“傳什麽話?”
“就說,”他語氣有幾分玩味,“就說總有刁民想害死我。”
然後呢?
讓老太太去幫著搞死刁民?
阿晚正要問問清楚。
江織繼續交代了:“然後再提一句。”
“提一句什麽?”
他懶洋洋的語調,可能是困了,又病著,聲音軟綿綿的:“提你力不從心,拳腳不如人,順便告訴老太太,最近帝都有個厲害的職業跑腿人,身手好,執行力強,是個比你強了百倍不止的保鏢。”
力不從心、拳腳不如人的阿晚:“……”
他好想說粗話。
忍著吧忍著吧。
忍不住了!
媽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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