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一旁的草叢,狼狽的紮比魯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這邊的情況。
但相比起他們的興高采烈,紮比魯的臉上則是帶著難以言喻的痛苦,尤其是當他看到劍悟和結名擁抱在一起笑的異常開心的模樣,更是讓他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黑暗…特利迦!”
怒吼一聲,紮比魯提起拳頭直接往前衝,但勉勵支撐的身體卻也隻能讓他朝前走出幾步,隨即就跌倒在地,再難起身。
劍悟等人連忙上前攙扶起紮比魯。
看著他那臉上痛苦的模樣,結名用幽莎蕾的力量探知著紮比魯體內的情況,在細細探查過以後,結名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對著劍悟和彰人搖了搖頭,表示了無可奈何。
“生命的本源已經被削弱到了極點,他已經…”
從三千萬年前一直活到現在,全靠著執念與仇恨苟活於此。
或許在變成光之巨人的那一刻,是他最誌得意滿的時刻,但在後來,向著黑暗巨人複仇,無論怎麼樣都要複仇的行為,卻也在每次都無可奈何,根本沒法成功。
他真的隻想複仇,僅此而已。
正如同女巫當初逃不過三千萬年以來對邪神加坦傑厄的恐懼,放棄了源泉一樣。曆經三千萬年的歲月,紮比魯的人生中,也就隻有這麼一個追求。
他能活到現在,全都靠這一個執念。
但就在剛才,這份令他苟活的執念消失了,這份三千萬年以來的堅持,也變得沒什麼意義了。
“紮比魯?紮比魯?”抱著紮比魯的身體,劍悟不斷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但他所能做的事情,也不多。
“我在三千萬年前,就該死了,對不對?幽莎蕾…”沒有對劍悟投注過去半點兒的目光,紮比魯縱使在彌留之際,他的眼裡也隻有一個人。
“但人隻要活著,總歸就有希望。”結名搖了搖頭:“起碼我們還能在這個時候見麵,不是嗎?”
“見麵?與其見麵之後無法理解彼此,倒不如我就此死在那個時候。”紮比魯捂住胸口。
“幽莎蕾,我應該不是無用功吧,我一直以來所做的…”
結名的體內,幽莎蕾從血脈之中湧動而出,浮現在紮比魯的麵前,緩緩的蹲下了身子,撫摸著他的腦袋。
“累了的話,休息一會兒就好,等你醒來,就可以看到大家了。”幽莎蕾從劍悟的懷裡把紮比魯接過來,讓他枕著自己的雙腿,輕聲的說著。
“大家都在那個地方等待著我們,無論是你還是我,使命都已經完結的現在,也是時候回到大家的身邊了。”幽莎蕾輕輕的說著,發著光的身體也將紮比魯覆蓋住。
“紮比魯,先去吧,我會在你之後,很快就去找你。”
劍悟和彰人等人也無法插足進去,因為他們這些後來人難以理解他們三千萬年前的事情,也無法理解他們的所作所為,以及親身經曆的那一切。
“幽莎蕾…”輕聲呢喃著幽莎蕾的名字,紮比魯痛苦的神色逐漸平複下去,恢複了正常,甚至還嘴角含著笑。
渾身湧動的空虛與沉淪,也在幽莎蕾一遍一遍的撫摸之下,將其平複。
紮比魯的身體頓時化作光粒子,飄散一空,在幽莎蕾的身邊散開。
而源泉也在這個時候抬起了手,感知到了星球意識的降臨。
星之海牽引而下的星河光流,將紮比魯潰散的光芒裹挾著,在天空拉扯出一道絢爛的星海之後,逐漸的消弭遠去。
“大家…”幽莎蕾站起身,定定的看著天空。
“現在,就隻剩下我了…”
…
“多謝前輩們對我的幫助!”
在那之後,在這舊的避難所這兒,劍悟對著源泉還有大古深深的鞠躬,表達了自己的敬意。
“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我們其實沒做什麼。”源泉和大古搖搖頭,而源泉更是往前走了一步,拍了拍劍悟的肩膀:“但邪神雖然被消滅,你肩膀上都擔子卻沒有任何的鬆懈。”
“這個世界的你,會不斷的麵對那些覬覦永恒核心力量的人的挑戰,黑暗世界的你,也同樣會麵對邪惡宇宙人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