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旁之人的建議,曹氏本不想冒著得罪蕭家的風險去查看,但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乾咳兩聲,整了整衣著,裝作著急忙慌的樣子朝著蕭府大門跑去。
她想好了,就用誤把孩子留在了府中當做借口。
快步走到蕭府門前的曹氏,朝著門房的方向看去,燭火通明,但卻不見值守之人。
“怎麼樣啊,曹大姐。”
遠處傳來呼喊,曹大姐壯著膽子推開門房的門,床邊擺放著一盆早已涼透的洗腳水,值守之人應當很久都沒回來了。
“門房!門房呢!我把我孩子留到了府上,現在來接他回去。”
她壯著膽子喊了一句,除了耳畔的風聲,就隻剩下她的呼喊聲,就連蕭府養的猛犬都未曾回應她。
整個蕭府靜悄悄的,好似一間鬼宅。
忽然,微風將血腥氣送到她鼻子裡,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慌忙朝風吹的方向看去,一股鮮血從那邊的地上流出。
曹氏躡手躡腳地上前查看,是一具黑狗的屍體,頭被砍下,切口光滑無比。
結合眼前的屍體以及蕭府的寂靜,一個駭人的想法從她心中升起。
“曹大姐,怎麼了?”
突如其來的呼喊讓她一個激靈,猛回頭,原來是外麵那群跟著看熱鬨的人見她久久未出,也跟了進來。
“嚇我一跳,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曹大姐,情況如何啊,門房呢,怎麼不見門房?”
曹大姐默默讓開了身子,露出被她擋住的黑犬屍體,來人一驚。
“該不會是......”
曹大姐不敢肯定:“是真是假,還得繼續往前走,。”
“不可能吧,他們區區三個人,怎麼可能會是蕭家眾人的對手,你們就彆自己嚇自己了。”
曹大姐瞪了他一眼,帶著眾人壯著膽子深入,雖然害怕冷不丁見到一具屍體,但如果她心中的想法是真的,蕭家可留下一大筆無主之財,足夠她揮霍餘生了。
甚至去其他城池買座大宅,讓她的孩子也成為少爺都未嘗不可。
眾人一路前行,鬨出不小的動靜,卻從未遇到過人前來查看,也不曾聽見家雀的叫聲。
如果不是他們白天還在蕭府上工,恐怕都要懷疑這就是一座荒廢已久的彆院。
終於,順著血腥氣,他們來到大堂之外,卻紛紛駐足。
裡麵傳來的濃鬱血腥氣甚至讓人作嘔。
“曹大姐,你進去看看。”
“憑什麼要我進,我還有孩子呢,我被嚇死了,孩子誰來養?”
曹氏等人踟躕不前,有人想了個辦法,從地上撿了塊石頭扔進大堂。
眾人豎起耳朵聽,被燭火照的明亮的大堂內,隻有石頭落地的聲音。
“該不會真的死光了吧?”
曹大姐做足心理準備,緩步上前,不經意朝裡麵一瞥,嚇得當場駐足。
大堂之內,數不清的屍體整齊跪在地上,頭顱落在身前一寸之處,雙目圓瞪。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頭顱發出質問,問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啊!”
一聲尖叫之後,她匆忙跑回人群當中,充足的人氣總算緩解了心中的恐懼。
她說:“死了,都死了,沒一具活口。”
“不可能。”
有人不信,大步走向大堂,同樣發出一聲尖叫。
眾人才知,曹氏所言為真,紛紛鳥作獸散般遠離大堂,朝著蕭家其餘地方跑去,你爭我搶。
顯然與曹氏的想法相同,去搜刮蕭府遺留的財產了,卻沒有一人有為蕭府上下收屍的想法,足見蕭府眾人在他們眼中的地位。
死不足惜。
曹氏一行人趁著夜色,搜刮完財產,帶著一家老小悄悄離開了麗水城。
直至第二天不明真相的人來蕭府上工,蕭府被滅門的消息才被傳了出去,鬨起喧擾大波,百姓紛紛稱快。
直到一月之後,官府派人鎮壓,才逐漸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