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我不告訴,看你是我朋友,我才告訴你,你湊過來點......”
祁紅豆附耳過去,難不成是什麼民國時期流落民間的資本家大小姐隱忍蟄伏幾十年,教養子女長大成人的勵誌故事?
老趙同誌嘿嘿一笑:“我告訴你啊,其實我們家老太太......脾氣不太好......”
說完這一句他就收聲了。
當兒子的說老娘的小話,總顯得不太恭敬,就算老太太如今人已經不在了,也一樣。
祁紅豆......剛剛腦補的一個溫婉嫻靜的大家閨秀形象被擦去,換上了一個鳳姐兒。
“老趙同誌你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愛玩,以前肯定更調皮,估計是因為這個挨過打吧?”
所以才說自家老太太脾氣不好。
老趙同誌笑的很含蓄。
他怎麼能告訴彆人,自己老娘那可不僅僅是脾氣大小的問題,那已經是彪悍了。
撒潑打滾罵街算什麼,他們家老太太那可是打人直接拆骨頭,鬨事就掀屋頂的人。
雖然事實和想象不符合,但是祁紅豆想想又覺得不奇怪。
在那個年代,老趙家那麼一大家子,還沒發家的時候都是種地的,在實行糧票製的年代,他們的生活是完全能夠預想到的窘迫和困難。
當娘的每天兩眼一睜就是操心一家人吃喝,脾氣好不起來也不奇怪。
麵對祁紅豆的好奇和疑惑,老趙同誌難得的克製住了自己旺盛的分享欲,隻是笑而不語。
手上的那一隻承載了思念和感激的舊手表,像是一個標記,凝固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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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確定了自己並沒有病,之前隻是誤診,所以花完了存款的祁紅豆不得不再次恢複牛馬身份,開始上班。
首先要做的就是結束旅行,回到自己的狗窩,然後開始投簡曆。
第二——
沒有第二了。
因為在投簡曆之前,老趙同誌已經再次找到了她。
“有廣告商找來啦,你看這個報價,隻要錄製一條視頻,咱們就有這個進賬,乾不乾?”
微信對話框裡對方的報價是金閃閃的六位數,對老趙同誌是九牛一毛,但是對祁紅豆來說卻很不一樣。
“人家知名了要咱們一起拍,你要是不同意,拿這個錢我也賺不到。”
老趙同誌也不誘惑祁紅豆了,隻是擺事實講道理。
祁紅豆:......可惡,老趙同誌的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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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祁紅豆也會想,老趙同誌乾什麼對她這麼好?
她和人家無親無故的,雖然之前她是被忽悠走了一杯奶茶和十塊錢路費,誕生地後麵老趙同誌可沒少請她吃好吃的。
那一杯奶茶早就還清了。
而且老趙同誌也並不是一個孤零零的空巢老人,因為她聽到他的家人每天都要和他保持通話一次,每天不間斷。
老趙同誌本人也是個精神力旺盛的人,就算一把年紀了,放出去也是個社交悍匪。
所以他想要找人陪同遊玩的話,根本不確認陪伴。
可要說他是個不法分子,或者心懷不軌的話,他們一起玩這麼久了,要壞早就壞了,所以排除一個又一個不可能,剩下的答案是什麼呢?
年輕的小姑娘摸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