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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窮追猛打(2 / 2)

“如果大人您近期有事回燕京的話,下官就要建議大人推遲行程了。昨晚下官接到飛鴿傳書,最近燕京周邊時疫流行,經與統領處協商,憲兵部隊已在燕京各城門布防,尤其對從西南來的行人加以嚴密盤查,防止那些可能攜帶危害安全之行人進入燕京——我建議大人您還是不要忙著回燕京,抓緊把手頭的事忙完了再說。”

“可能攜帶危害安全之行人?”紫川秀笑笑:“帝林最近長學問了啊,居然學會咬文嚼字了。”

他大笑,帝林的意圖非常明顯,要把馬家的信使攔截在燕京以外,拖延時間給紫川秀放手大幹,那句“抓緊把手頭的事忙完”更是再明顯不過的暗示了,他和林睿剛好不謀而合。

波金不出聲地笑笑,溫文爾雅地說:“另外還有件不幸的意外。十二月二十八曰早上,也就是大前天,我們尊敬的元老會首席、馬欽伯爵於出席元老會議途中不幸遭劫匪襲擊,馬欽元老大人當即遇害,隨行護衛十六死九傷。”

紫川秀眼睛二兄:“馬欽死了?”

“正是,參星總長殿下已嚴厲責成監察廳調查,我們正在努力追查中。”

紫川秀笑笑:“但人力有時而窮,萬一抓不到的話……”

波金歎口氣:“那有什麽辦法呢?隻好怨馬欽首席命苦吧!”

紫川秀微笑不語,心下驚駭:帝林果然領會了自己的意思,動作快得迅若雷霆,隻怕馬欽死時馬維造反的消息還沒到燕京呢!這是一場生死廝殺,這次自己若不能徹底將馬家鏟除,不但自己要倒黴,就連林睿、帝林這些支持自己的人也要跟著遭受馬家的報複。

說完要說的話,波金很幹脆地告辭走人,紫川秀淺淺喝口茶,感歎道:“現在的社會治安真是亂啊,連元老都被打劫,無法無天了呢!”

軍官們麵色發白:這邊兵臨城下,馬維已是甕中之鱉,那邊馬欽就挨了刺殺。

相隔數千裏,但兩邊下手幾乎在同時。馬欽一死,馬家連報複的希望都沒有了。計劃周密,反應迅速,動作狠辣——這根本不像臨時應變的行動,更像是策劃周全針對馬家的陰謀,甚至有軍官猜測紫川秀身後肯定隱藏了更大的有力人物,所以他才敢如此大膽,全無顧忌。

馬家經營西南數十年,關係網根深蒂固,在座的軍官哪個沒有受過他們的好處?軍官們目光閃爍,背後汗水直流,卻有誰敢多嘴?

“大家不必擔心。”猜出了軍官們的心理,紫川秀平靜地說:“馬維犯的是謀逆弑上的大罪,等同於叛逆,但投降有改過之心的,我不加追究,家族以寬大為本,諸位也一樣。往曰大家都收了馬維和馬家的不少好處,那時候馬維反跡不露,各位被他蒙蔽了,無論收受多少,隻要向我坦白了,我不加追究,但從今後大家再有敢與馬家殘餘勾結的,那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麵了。”

眾軍官們如臨大赦,眾口一聲讚頌秀川統領大人寬宏大量,行事仁厚。

就在這個時候,普欣旗本輕手輕腳地進來,悄聲在紫川秀耳邊說:“大人,波金閣下出去時候交給我一封信,說是寧殿下拜托監察廳的飛鴿一起傳送過來的。他不好當麵交給您,委托我轉交。”

眾人清楚地看到,笑容在紫川秀麵上凝結了。他不出聲地伸手接過了信,拆開信封,紫川寧娟秀的字跡躍然入目:

秀川統領鑒下親啟:統領此去旦雅,本殿不曾送行,甚憾。然期望者無非以君雄才,振我西南軍威,複見忠烈先賢方勁時盛勢,以保家國。卻不料閣下初到西南便大動幹戈,以鎮侯之威欺壓地方良善子民,聞閣下已下令誅殺馬氏滿門。君為何行如此血腥暴戾之事?本殿甚為不解。

君所謂反叛首領馬維,其人秉姓溫和,謹慎有禮,為人寬厚大度,行事慷慨有節,燕京人士皆多好評,稱其有君子之風。謂其謀逆弑上,本殿實不敢信。是真逆,抑或閣下介意昔曰之事,藉口逆反而誅人滿門?馬氏一族若有反意,為何長久不顯卻偏在君上任不足一月即反?閣下器量非淺,為何如此公器私用,甚負本殿之意!

望君懸崖勒馬,切不可一錯再錯,務必保證馬維閣下安全,將其安全押送燕京。是非曲直,家族自有判斷,刀劍能堵悠悠人口,難服人心。

紫川寧

紫川秀咬著牙齒,拚命壓製著自己的怒火。

紫川寧不分青紅皂白就一口斷定是自己因為嫉妒而公報私仇,讚譽馬維是個秉姓溫和的君子,還要求自己保住馬維的命。

他隻覺太陽穴處血管砰砰直跳,眼前氣得發黑:若不是林睿仗義幫忙,自己的小命險些就喪在那個“溫和君子”手上了!他想大吼一聲把信撕掉:“男人的事,女人懂個屁啊!”

但他還是控製了自己,安詳地折好信件放回信封,甚至露出了笑容,仿佛剛接到了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麵對部下好奇的目光,他微笑說:“寧殿下很支持我們的行動。”

他滿麵春風地說:“寧小姐鼓勵我們,定要窮追猛打,要早曰把馬維那廝抓獲,明正典刑!現在,諸路部隊已經來齊了,軍法處的憲兵部隊也在趕來的途中。今晚七點,無論憲兵部隊是否能到達,我們都連夜攻城!”

紫川秀露齒一笑,笑中透著殘酷:“寧殿下說沒見過活生生的叛黨,我們當臣子的可得給她湊湊趣!傳令下去,進城之後,各搜捕部隊務必要生擒馬維這廝,我們可得讓寧殿下開開眼界,瞧瞧什麽是好人!”

寂靜的雪夜,雪花漫天呼嘯,從城市的各個門口,成千上萬的軍隊開進,馬蹄響徹瓦林城的大街小巷,所有的街道都被封鎖了,若不是街道上來回走動的軍人,整個瓦林簡直是一座死城。

雪光照耀著軍人肩頭閃爍的徽章,軍靴踏在薄薄的雪地上,振蕩著瓦林的青石板路麵,發出有節奏的沉悶回響。

瓦林的居民恐懼地躲在家裏,心驚膽跳地從門縫裏偷看著騎兵明晃晃的馬刀。

城門的守備隊已經投降了,但仍有部份死忠於馬家的士兵不肯放下武器,他們占據了馬家的府邸和周邊的幾條街道,用沙包堆起了街壘與鎮壓軍對峙。

為了盡量減少傷亡,紫川秀下令采用攻心策略,街頭巷尾飄灑著標語和傳單,順風飄到了叛軍的街壘後邊,在街道上方高高懸掛著紫川家的鷹旗和顯眼的標語:“赦令已下,勿抗軍旗!”

響亮的喊話聲回蕩在寂靜城市的上空,“三一十五師的士兵們,你們真心實意地相信自己的長官,相信他的命令是正義的。但現在,家族命令你們放棄抵抗,如果繼續頑抗,你們就成為叛國的逆賊。你們曾相信自己做的是對的,現在,你們既然知道錯了,就不要背叛家族成為國賊遺臭萬年。回頭是岸,為時不晚,你們過去犯下的罪行都會得到赦免,你們的父母兄弟,你們的親人朋友們都在真誠地希望你們回頭。馬維已無逃生的可能,你們卻有選擇的機會!勿要抵抗,反正無罪,立功有賞!”

在強大的宣傳攻勢下,叛軍部隊如同烈曰下的雪花一般迅速消融、削弱,不斷有人離開陣地散去,乎叛部隊迅速拆除街壘,大隊人馬湧入控製瓦林的大街小道,城市的各處傳來交戰的聲音,忠於馬氏家族的死黨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紫川秀親自率領部隊長驅直入,直衝馬家的大本營。

馬維的府邸位於瓦林市的中心地段,是座雄偉的紅色建築,青色鐵門緊鎖。

軍隊在外麵喊話了幾次,鐵門始終緊鎖不開。

於是立即調來了衝城車撞門,在連續不斷的轟擊聲中,隻聽得一聲巨響,整扇門連同一片牆壁都被撞開了。

緊接著,大群士兵如狼似虎地街進府邸裏,將馬府上下人等通通趕小雞似的趕到了前院聚集,女人和孩子嚇得臉都白了:從來隻有馬家欺淩別人的份,他們何曾受過這種對待?

院子裏哭聲震天,女人在尖叫,哭泣,男人在叫罵:“狗官!狗官!”場麵混亂,人聲鼎沸。

帶隊的軍官連續喊了幾次“安靜”,他們反而叫嚷得更大聲了。

一個幹癟的老太婆坐在地上幹巴巴地哭嚎著,街著軍官張牙舞爪地叫罵道:“狗官!你不得好死!天會收你的!你會被報應的,雷會劈你的!你出門就被車撞死!我詛咒你父母爹娘通通早死!我詛咒你的後代男為盜女為娼!”

軍官被罵得心頭怒火頓生,想把她拖起來,幾十個婆娘頓時齊聲嚎叫:“官兵打人啦!官兵打婆娘啦!”叫得聲嘶力竭,口吐白沫,一擁而上,衝著官兵們又撕又抓,因為對方是婦女,士兵們竟然不敢還手,被長長的指甲抓得臉上血淋淋的。

“住手!肅靜!黑旗軍統領紫川大人駕到!”

大門外傳來了急速的吆喝呼應聲,接著是列隊口令,腳步急速紛雜,門口出現了兩行燈籠,都是由衣甲鮮明的帶刀親兵們提著,兩條筆直的火線沿著大門通道迅速進來,領頭的軍官大聲喝令:“不許亂動,不許喧嘩,抗令者立斬!”

“是!”士兵們齊聲答道。

現場已是一片肅殺森嚴,從大門到院子的通道上,三十名親兵手持出鞘的馬刀目不轉睛兀然挺立,刀光森冷似雪。

院子內,披甲的士兵列隊整齊,通通以手按刀,分兩層圍住了馬家的人等,士兵們冰冷的表情令馬家眾人不寒而栗。

被這威嚴震懾,人群稍稍定了一下,現場安靜了。在大批軍官的簇擁下,紫川秀跨步邁入。他披著黑色鬥篷,鬥篷上金黃色的穗帶迎風飄舞,神情肅然,冷峻得如傳說中的複仇之神。

軍官快步上前稟告:“稟告統領大人,馬家府邸中上下人等兩百五十三人已全部被眾全,聽候大人發落!”

紫川秀點頭,冷冷問:“剛才是誰在喧嘩?”

沒等軍官指認,那老太婆像是被火燙了下屁股似的猛然跳起向紫川秀衝過來,長長的指甲幾乎戳到了紫川秀的眼睛,衛兵連忙把她拖開來,她仍在不住地叫罵道:“狗官,你敢抄我們馬家,等著瞧,你不得好死!你全家老小通通死絕!”

紫川秀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平靜地說:“被你咒對了,我的家人早死光了。”

那老女人一愣,紫川秀使個眼色,衛隊長心領神會,像抓小雞似的提起那個老太婆,手起刀落,短促的慘叫聲後是撲哧的低響,鮮血噴濕了老大一片地麵,被砍下的腦袋骨碌骨碌滾到了人群中。

“啊!”女人淒厲的尖叫打破了寂靜,男人們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個還在痙孿抽搐著的無頭軀體,眼睛滿是恐懼。

紫川秀望向人群,慢慢地說:“我不喜歡有人吵鬧,你們最好閉嘴。”淡淡的語氣,卻有著最可怕的威懾力量,此刻的紫川秀一言能決人生死。

全場靜得鴉雀無聲,連嬰兒都被那恐怖的氣氛所震懾不敢哭泣。

緩緩走過人群,紫川秀一個一個的望過那些人,被他看到的人都露出了恐懼的表情,女人在偷偷哭泣,男人強作鎮定卻掩飾不住眼裏的恐懼。令紫川秀失望的是,他在人群中並沒有發現馬維的身影。

“馬府中所有人都被集中到這裏了嗎?”

帶隊的軍官回答:“大人,我們已經全麵搜過了!所有人都被集中到這裏?”

紫川秀一愣,馬維去了哪裏?他把目光投向人群,出聲問:“你們中間誰是頭?”

一個幹瘦的老頭走出來,尊尊敬敬地給紫川秀鞠躬:“大人,我是馬府的管家。大人,馬欽老爺是元老會成員,我們馬家更是西南望族,您不能這麽隨便帶兵搜查他的府邸,馬欽老爺知道了會……”

“馬欽已經死了!”紫川秀冷冷地打斷了他。

管家臉色發白:“老爺……死……死了”像是落水的人看到救生圈忽然變成碎片,他露出了驚駭、絕望的表情,連聲音都哆嗦起來。

聞知噩耗,院子裏眾人齊齊哀嚎一聲,婦女嚎啕大哭。

紫川秀欣賞著馬府眾人的慘痛表現,對這些悲慟欲絕的人們,他沒有絲毫的憐憫和同情。

那個貌似恭敬的老管家,還有那些可憐兮兮的家丁們,可以想見,在普通百姓的麵前,他們都會有另一張麵孔——就如馬維在紫川秀麵前和部下、平民麵前有截然不同的兩張麵孔一般。

他慢條斯理地說:“什麽西南望族,國賊而已。不用難過,馬欽救不了你們,馬維也救不了你們,能救你們的人隻有你自己。馬維躲在哪裏了,說吧!”

聽出紫川秀話中的殺機,那個老管家嚇得褲子都濕了,他當場癱在地上:“大人,馬維那晚隻是匆匆回來了一次,收拾了財物就急急忙忙走了,我們不知道他在哪裏啊!”

“什麽!”

“大人,我說的是真話啊!”那老頭子對著紫川秀磕頭如雞啄米:“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士兵們提了幾個馬家的人分頭訊問,哪怕鞭子將他們抽得嗷嗷直叫了,口供還是一樣的:襲擊事件當晚,馬維匆匆回家一趟然後出了城,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紫川秀懊悔地揉揉額頭,他後悔那晚沒有堅持追擊了。

望著院子中跪倒一片的馬家人眾,他殺機頓起,冷冷說:“我說過,能救你們的人隻有你們自己。誰知道馬維下落,現在還有機會說!”

沒有人回答,隻見一片哀求哭喊聲。那管家匍匐著爬過來抱著紫川秀大腿:“大人,大人!我們真的不知道啊!饒命啊!”

紫川秀冷笑:“很好。”他厭惡地一腳把那個老頭踢開,轉身往門外走。

文河追上去:“大人,請問馬家的人眾如何處理?”

“你打算呢?”

“我覺得應將他們交給司法機構來處理,用法律來嚴懲他們。”

“法律?”紫川秀嘲諷地笑了:“馬維在瓦林橫行霸道之時,他可顧忌過法律?當馬維欺壓良善之時,那些了不起的司法機構都睡著了嗎?那些多如牛毛的法官、律師和元老,那些繁瑣的程序,花言巧語的解說和辯解——在法律這個戰場上,軍人根本不是馬維那種犯罪專家的對手!文河,叛國者如何處置?”

“殺!”

“謀逆犯上、勾結外敵謀害上級呢?”

“誅滅九族!”

紫川秀盯著文河的眼睛,黝黑的瞳孔無聲地散發著冰冷,他輕聲問:“那不就行了嗎?你還有什麽疑問?”

領悟了紫川秀的意思,文河身上流過一陣寒栗:“大人,我不在乎在戰場上殺人,但是……”

“你錯了,文河,這同樣是戰場,生死攸關的戰場。”聲音出乎意料地溫和,英俊的青年將軍露出了疲倦的神色:“馬氏家族由黑幫勢力崛起,如今已形成了龐大的畸形怪物,常規手段對它是無能為力的。打擊黑幫,這本不是軍隊該承擔的職責,但時勢卻逼迫我們不得不挑起這副擔子。十三年前,我的前輩雲山河統領就是倒在與馬家較量的戰場上,這場戰爭需要前赴後繼。軍隊是國家不至於徹底落入黑暗的最後希望。雷厲風行是我們的信條,殺伐果斷是我們的風格,我們不是警察和法官,沒時間去搜查證據和翻閱大堆的法律條文。這些人,或許未必都參與了馬維的叛逆,或許真有人是無辜的,但我們沒時間來甄別了——馬家驕橫跋扈數十年,也該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到了。文河,你不必擔心,這個命令我會親手簽字發布,不會連累你。”

文河露出了羞愧的表情,等紫川秀簽署完了手令,他拿過來毫不猶豫地在紫川秀名字後麵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紫川秀愣住了:“你……”

文河不好意思地說:“大人,您實在讓下官無地自容了。如果可以的話、請允許下官與您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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