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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人類歡歌(2 / 2)

“好,很好!”紫川秀冷笑道:“塞內亞貴族,果然很有骨氣。”他使個眼色,幾個衛兵會意地衝上去,將葉爾馬從俘虜群中拖出來,拖到路邊的暗地裏去。隻聽好一陣拳腳與**的激烈碰撞聲和鬼哭狼嚎般的求救聲,黑夜裏,魔族俘虜們聽得臉色發白。

過了好一陣,衛兵們拖著葉爾馬——那已經不能說是葉爾馬了,隻能說是一堆看起來很象葉爾馬的肉——出來。軍官跑到紫川秀身邊小聲報告:“啟稟大人,他招供了。他說,魔神皇沒有隨第三軍突圍。他和近衛旅都留在包圍圈裏麵了。”

“什麽!”紫川秀失聲叫出來,他懷疑地看了一眼軍官:“可靠嗎?”

軍官也皺起了眉頭,魔族的皇帝竟然沒有突圍而是自願留下來斷後,這個消息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要不,下官再好好地和他聊聊?”

“算了。”紫川秀看看葉爾馬,他被打得頭破血流七竅流血,已快奄奄一息了。再讓那軍官跟他“好好地聊”下去,估計他就得一命嗚呼了。

“你另外找幾個魔族兵出來,對一下他們的口供,看看是否一致。”

審訊的結果很快出來了,除了幾個死活不肯開口的死硬分子,魔族兵的招供驚人地一致:“魔神皇沒有突圍。他還在二號高地附近,與近衛旅在一道。”

紫川秀眉頭深鎖,想了一陣,他做出了決定:“斯特林和流風霜的兵馬正在掃蕩近衛旅,我們回去作用不大。還是以防萬一吧,萬一葉爾馬撒謊,或者他們都被魔神皇騙了呢?我們繼續追!即使抓不到魔神皇,聽葉爾馬說,羽林雲淺雪是和他們一起突圍的,隻是在途中失散了。這是條大魚,我們抓他去!”

紫川秀的追擊直到第二天拂曉東方天色發白,此時,追擊的兵馬累得連手都抬不起來了,士兵們跑得臉色發白嘴唇發青,若不是顧忌身邊的魔族俘虜造反,他們都要在死屍堆上倒下來便睡了。

雖然勞累,但這晚的戰果卻是十分豐厚的,抓到的俘虜長長的一串,起碼有四五千人之多。唯一遺憾的是,其中有分量的將領和貴族沒幾個。除了葉爾馬外,隻有幾個子爵、伯爵之類的“白披風”,想抓的雲淺雪沒碰到,不知是這位羽林將軍腿腳特別靈便還是黑夜裏大夥在道上錯過了。想想,紫川秀倒也沒怎麽遺憾。畢竟抓了一個葉爾馬,自己已經夠幸運了,還想再抓一個雲淺雪,把塞內亞首領們給一網打盡,那也未免得隴望蜀了。

回程的路上,道上到處堆滿了丟棄的武器、屍體、燃燒的輜重車,滿目蒼夷。後續的步兵部隊已經跟上來了,成群結隊的遠東半獸人兵正在戰場各處搜巡,他們在打劫魔族的戰利品,搜尋漏網的魔族官兵。

雖然疲憊,官兵們卻十分興奮,一路吱吱喳喳說個不停。這晚他們的收獲不小,抓俘與殺敵是同功,紫川秀出手大方,遠東軍功獎豐厚,抓了五千多俘虜,即使其中一半要算紫川秀本人的功勞——估計統領大人也沒那麽黑吧?——剩下的一半按人頭分也有每人四五個俘虜的功勞了,這筆賞金可是不少。何況裏麵還有幾個塞內亞貴族和軍官呢?將來人類與魔族若停戰了,那光靠這幾個貴族的贖金就足夠大夥吃喝不愁。

紫川秀卻沒有部下的歡快心情,他眉頭緊鎖,一路搭拉著腦袋,一副心事沉沉的樣子。有熟悉的部下故意逗他開心:“統領大人,是不是心疼獎金啦?”

紫川秀笑笑:“兔崽子,看牢你的錢袋,別讓他們跑了,沒送到俘虜營的可不能算獎金。滾蛋吧!”

部下嘻嘻哈哈一笑而散,紫川秀若有所思地張望四周,他在抑止著內心彭湃的激動。

人類千年的苦難,終於在今天結束了!

巴丹一戰消滅近四十萬魔族主力,魔族已無力回天了,此戰可永載史冊。

巴丹會戰的意義不單是軍事上的,更是政治上的。三百年前倚靠明王的神力打退魔族兵,雖然也是勝利,但那樣的勝利讓人總讓人覺得不真實,而魔族也不把人類當戰勝者看待,而是把他們看作是躲避在明王羽翼下的寄生蟲。這三百年間,魔族屢次西侵的原因就在此了。他們有心理上的優勢,認為人類懦弱,不配擁有這塊土地,自然好戰了。

但這次巴丹會戰,不是靠明王的神威,不是靠虛無飄渺的神力,而是靠著普普通通的人類兵、半獸人兵真刀實槍地與魔族軍白刃見血廝殺,實打實打出來的勝利,這場勝利打出了人類的威風,拿出來心裏塌實!

這一仗,足可為三百年前的藍河會戰洗恥,人類從此揚眉吐氣。

紫川秀唯一擔心的是,魔神皇到底死了嗎?

迎麵奔來了一隊騎兵,紫川秀認出是自己麾下的半獸人騎兵部隊,帶頭的領隊正是德昆。他朝德昆揮揮手,後者看到了紫川秀,連忙朝這邊奔來。

“殿下!”德昆依然是紗布包著一隻傷眼,身上血跡斑斑,連身上的毛發都被血漿凝住了,隔著老遠就從他身上傳來了一陣刺鼻的汗酸味,那味道太衝了,紫川秀隻覺得鼻子一酸,一連打了三個噴嚏——連打了快三天的仗,誰都沒功夫梳洗,紫川秀估計自己的模樣和味道也好不到哪去。

“殿下!”

“德昆,你站在那,別過來。”紫川秀伸直了手連連搖晃,象是要從手心發出衝擊波將德昆推在三尺之外,一手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怎麽?魔神皇抓到了嗎?”

德昆一愣:“殿下,是白川大人派我來接應您的。魔神皇,我不知道——不是您帶兵馬去追擊魔神皇了嗎?您怎麽問起我來了?您抓到魔神皇了嗎?”

紫川秀這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在追擊魔族兵馬的同時,自己居然忘記把魔神皇可能還在戰場上的事告訴斯特林或者白川了。

看紫川秀臉色變幻,德昆猜他肯定是空手而歸了。他安慰道:“大人,魔神皇跑了就跑了,沒什麽大不了的。想想,魔神王國的皇帝象兔子一般被您在黑地裏攆了一夜,那個狼狽肯定少不了的。魔神皇能從您麵前逃跑一次,那他就墜了架子,將來他還會逃跑第二次、第三次的!沒什麽大不了的,逃了的魔神皇就一錢不值了,不足為懼了!”

紫川秀也懶得跟他解釋了,問:“主陣地那邊怎樣了?”

“還在打!近衛旅還在負隅頑抗。第三軍撤退後,近衛旅也想突圍,但白川大人把他們咬得死死的,追在他們後麵攆著尾巴打。近衛旅跑不快,沒辦法甩開白川大人,隻好邊打邊走。後來文河大人過來了,斯特林那邊的軍團也開過來了,流風軍那邊的兵馬也咬上來了——流風家的兵馬真威風啊,高頭大馬,一式全是騎兵——眼看我們的人越來越多,近衛旅知道跑不掉了,幹脆就找了個高坡團在那死守,四下全是我們的兵馬密密圍住,聽說帝林大人的軍隊也在趕來,他們是插翅難飛了!”

“帝林也來了!”聽到這個消息,紫川秀喜出望外。對於這個大哥,他有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和相信,帝林來了,那就再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那我們快回去,魔神皇可能就在被包圍的近衛旅裏邊!”

“什麽!”德昆大吃一驚,隨即,興奮的笑容出現在半獸人臉上。他摩拳擦掌地嚷嚷道:“大人,這下我們可要好好大幹一場了!這麽多人圍攻,魔神皇就是三頭六臂也逃不掉了!”

遠東軍被魔神皇衝陣殺將如入無物,德昆一直深以為恥。這下有機會複仇,他興奮得雀躍不已。

說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拍腦門:“大人,忘說了,剛才的道上,我們抓到一個魔族俘虜,很可能是塞內亞貴族。”

“是誰?”

“我們從一輛馬車上逮的,不知道她的身份。但那馬車裝飾很華貴,肯定是大人物。殿下,我們見識淺薄,沒法分辨此人身份,隻有交給您了!”德昆裂開大嘴,眉開眼笑,笑容中藏著幾分狡黠,他轉頭打招呼:“來人,把好東西拿出來獻給大人!”

看著德昆那狡詐的笑容,再看看那扛著大麻袋的兩個半獸人兵,紫川秀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幕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連德昆那狡猾的笑容好象都在哪裏見過……

有種強烈的預感,紫川秀喃喃道:“天,接下來該不會是……”

麻袋解開了。

卡丹公主清麗依然,她圓睜了清澈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紫川秀,雙眸透明有如水晶。

他望著她,她望著他。就在此刻,時間凝固了,兩人的身形凝固猶如雕像。無數的往事如潮水般從身邊湧過,曾經無憂無慮的青春歲月,山盟海誓的愛情,生死相許的悲歡離合。

在家國世事變幻的風雲大潮中,作為個人的命運是多麽的脆弱。即使貴為公主或者執掌一方的將軍,他們的命運不比時代大潮中隨浪飄浮的一根火柴棒重多少。

滄海桑田,世事變幻,往事並不如煙,最終盡化塵埃。造化弄人竟能至如斯。

望著眼前女子清麗的眼睛,紫川秀幹咳一聲。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雙眼睛,從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該怎麽形容和她之間的關係呢?亦敵亦友,惺惺相憐,半生知己。

該和她說些什麽呢?象老熟人一般若無其事地打個招呼?或者拿出勝利者的威嚴來嗬斥她?好象都不合適。

最終,紫川秀隻能對著卡丹慢慢地點頭,微笑,笑容裏充滿了苦澀。他抽出了背後的洗月刀,橫刀當空平舉。

“失禮了,公主殿下!”

話音未落,洗月刀在空中劃過了一道閃電般的弧線劈向卡丹。

德昆驚駭得張大了嘴,叫道:“殿下,不要!贖金很值錢的……”

“噌”的一聲脆響,紫川秀已抽刀回鞘。綁著卡丹的繩子寸寸斷裂,紛紛落地。

紫川秀清朗地說:“您自由了,公主殿下。‘卡丹公主專注地凝視著紫川秀,剛才紫川秀揮刀的過程中,她的眼睛根本沒眨,亮麗的眸子裏沒有絲毫畏懼。她柔聲說:“私放敵國將領,紫川統領您難道就不害怕軍法?”

紫川秀淡淡說:“你不是將領,我也不怕軍法——誰敢說出去?德昆,你會嗎?”

紫川秀斜眼瞄向旁邊目瞪口呆的半獸人將軍,後者這才醒悟過來,連聲說:“殿下,俺什麽都沒看到,俺什麽都沒聽到——總之,俺什麽都不知道!殿下,俺過那邊看看,您老人家忙吧,不用管我了!”話音未落,象是怕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似的,半獸人將軍一溜煙跑得沒影了,那速度,渾不象一個兩天兩夜沒能合眼休息的人。

望著德昆跑遠了,紫川秀才出聲道:“怎麽也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你。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我的衛隊被衝散了,道上碰到潰兵,他們搶走了我車上的馬。沒有馬,我也走不掉了。”

“原來如此。”紫川秀這才明白,為什麽先撤退的卡丹居然會被後趕來的德昆給俘虜。

他對卡丹說:“事不宜遲,你得馬上出發。追擊的部隊不止我一路,若是你落在文河或者流風軍手上,我很難再救出來。你從俘虜裏麵挑一些人出來充當護衛,我再給你分一些馬。”

紫川秀轉身吩咐部下:“想辦法找些戰馬過來——沒有?那就叫德昆他們讓一些出來!”

看著紫川秀大聲嗬斥那些反應遲鈍的部下,卡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感激。但內斂的她並沒有出聲,隻是默默地看著紫川秀忙活著為她準備出發的幹糧、淡水和戰馬,在俘虜裏挑選合適的人選出來當護衛。

當準備完畢,卡丹又坐回了馬車上。匆匆的見麵之後,再次分別又在眼前。

卡丹忽然問道:“阿秀,你可知道我夫君的下落?他是死了,還是被你們活抓了?”

紫川秀一愣:“雲淺雪?我不知道……你不是和他一起走的嗎?據我所知,你夫君是與第三軍的葉爾馬一起突圍的。”

“不,我夫君是跟著皇太子卡蘭的部隊一起走的,他們往塔倫城方向撤。父皇也想讓我從塔倫城方向撤退,但我實在不放心父皇,一直留在軍中,直到昨晚全軍總突圍時才跟著大隊一起離開。”

紫川秀皺皺眉,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蹊蹺,但兵荒馬亂的,也不是追究的時候了。他問:“卡丹,你怎麽不問令尊的下落呢?”

卡丹臉色一黯:“不必問了。他有機會撤的,但他不肯,說無顏回去。”

紫川秀心頭一喜,臉上卻露出了黯然的表情說:“請節哀。雖然立場不同,但誰都不得不承認,令尊乃蓋世英雄,他求仁得仁,再無所憾。”

卡丹盈盈地登上馬車,轉頭對紫川秀說:“那麽,請多保重,秀川統領。”

紫川秀端莊地對她行了一個軍禮:“路上保重,卡丹。”

望著馬車漸漸遠去,漸漸消失在太陽升起的地平線上頭,紫川秀神情惆悵。他這才注意到一件事,今天的匆匆會晤中,卡丹竟沒有一個字提到斯特林。

自己的初戀情人,竟是毀滅魔族王國的元凶巨魁,殺害自己父親和親人的凶手,料想卡丹的心裏,也是矛盾得很吧?

雲淺雪和卡蘭帶著第三軍和羽林軍從戰場上逃走了,但更多的魔族軍隊卻被人類的鐵鉗困住了。蒙那將軍和英木蘭將軍的騎兵軍進展神速,飛插戰場的兩翼,就如兩麵鋼鐵城牆,鎖死了魔族逃生向東南逃生的通道。各路人類軍團士氣高漲,突進勇猛。士兵們雖然疲憊,誰都知道,這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了,要獲得戰利品,就得靠現在了。

現在,被包圍的魔族兵已無逃生的希望。塞內亞兵不愧是王國精銳,很多魔族兵都選擇了戰死而不是被俘。被打散的各個魔族團隊和大隊排成大大小小的圓形陣,肩並肩抵抗人類的從四麵八方的圍攻。人類則不住地猛攻,把圈子一再壓縮,壓縮,象毒蛇一樣緊緊纏住了魔族。武器又碰撞起來了,槍在刺,刀在砍,劍在削,砍在**和盾牌、盔甲上,乒乒乓乓。一個大圈子被人類打散了,他們又組成十幾個小圈子,大群鐵甲騎兵衝過,一個又一個魔族組成的圈子被蕩平,魔族兵都被馬蹄踩成了肉泥,直到所有的魔族兵都象一片森林似的紛紛被砍倒,直到最後一個魔族兵被切斷喉嚨之前,戰鬥是不會結束的。

流風家士兵臉色發白了,他們很少見到這麽殘酷的戰爭。他們喊話保證投降魔族的生命安全,但魔族就象沒聽到一般,依然在不顧死活地抵抗。

這裏戰鬥的殘酷遠勝於西部邊境戰鬥,在紫川家與流風家的作戰中,雙方是允許投降的而且俘虜是有可能被交換或者贖回的,流風軍對魔族士兵對自己生命的輕蔑深感震驚。

無論是圍攻者還是被圍攻者,雙方都根本不把自己的姓命當回事。因為魔族知道,他們在這片土地上犯下深重的罪行,雙手血腥。即使投降了,人類也不可能放過他們的。被包圍的魔族兵很少投降,即使最後防禦圈被完全擊碎,即使單身一人的魔族兵也不願向勝利者屈膝,而是選擇了戰死。

蒙那將軍說:“他們不是人,全是野獸。我們是在與餓急的狼群交手!”

對於魔族王國來說,這是遭遇大難崩潰的一天,但也是王國戰士展現勇氣,最輝煌光榮的一天。

最激烈的戰鬥依然是在遠東軍的防線周圍,近衛旅被包圍在此地。流風軍是第一次與近衛旅交手,先前,他們對這種巨大而強悍的生物一無所知。輕騎兵們依然想用往常慣用的戰術——近身衝刺騎射擾亂然後再突進破陣——他們吃了大虧。

輕騎兵所挾帶的獵弓對裝甲獸隻當是撓癢,突進的輕騎衝不破裝甲獸的陣列。裝甲獸雙手一揮,重達八十斤的鐵錘橫橫打來,竟有騎兵連人帶馬給打飛出五六米,渾身骨骼斷裂五髒破裂而死的。

從包圍開始,突圍和反突圍的戰鬥就一直沒停過。那些野蠻而強壯的裝甲獸不停地衝撞人類的防線,被他們撞死踩死的流風軍和紫川軍士兵屍體堆成了一座小山。

親眼目睹這這一場景,第一次見到這種刀槍不入又力大無窮的怪物,流風家將領們無不膽戰心驚。

英木蘭驚歎道:“那是什麽怪物?我們麵前的不是恐龍吧?”

流風霜則問道:“能與這樣的敵人激戰兩天兩夜,貴軍真是了不起。不知貴軍是用什麽方法抵禦這些怪物的?能否向我們傳授一點經驗?”

文河臉色發白,斯特林卻是臉色發青,這時他才感到了自己的自私。自己粗暴地向紫川秀下了簡單的命令:“死守!”甚至還以軍法審判相威脅——現在回想起來,世間之自私殘酷無過於此!即使強弩之末的裝甲獸依然有這麽恐怖的威力,自己要紫川秀獨力抵抗全盛時的近衛旅和魔神皇,那簡直就是要他去送死!他至今還想不明白,武器簡陋兵力單薄的半獸人兵,到底是怎麽跟這些怪物戰鬥的?那是真正的血肉山河,以死堅守!

但即使再來一次,自己別無他法,依然要向紫川秀下達這個命令:“死守!”若不是紫川秀拖住了近衛旅主力,這數萬恐怖的怪物投入正麵戰場的話,自己未必能堅持到流風軍抵達。

戰爭之殘酷就在於此,他使人變得粗暴而殘酷,鐵石心腸,除勝利外,所有的犧牲和鮮血統統不在考慮範圍。

他向流風家將領解釋:“諸位,先前與近衛旅交戰的並非我東南軍部隊,而是紫川秀大人統率的遠東勁旅。”

“原來是遠東軍!”流風軍將軍們發出了驚歎的感慨:“紫川家在遠東竟還有這麽強大的軍團!”在以往與紫川家的戰鬥中,紫川家很少把遠東軍調過來對付自己,對流風家來說,那支從蠻荒之地成長起來的強大軍團始終蒙有一層神秘的麵紗。

想想,能硬撼裝甲獸的軍隊,那是多麽恐怖的實力!不少人都在憂慮,雖然與紫川家如今和好了,但國與國之間關係曆來變幻莫測,若哪天紫川家一翻臉,真的從遠東調來軍隊的話,那流風家就麻煩了。

雖然人類已經取得了全麵的絕對優勢,但依然對那兩萬結陣堅守的近衛旅束手無策。硬攻不是不可以,但那要意味著付出巨大的傷亡。天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把這些怪物給消滅掉,尤其斯特林手上的都是傷亡慘重的疲兵,士兵們倒在地上就能枕著死屍立即睡著的。

比起紫川軍來,流風軍的傷亡倒是微乎其微。但第一次進攻近衛旅受挫後,流風軍立即謹慎起來。斯特林去找流風霜商議協同進攻的事,別的事都好商量,隻是談到進攻,流風霜露出了神秘的含蓄笑容,回絕得又幹脆又利索:“我軍長途跋涉,勞累不堪,不宜立即投入戰鬥。斯特林大人,貴部若要進攻,我願為閣下掠陣,助威呐喊!”

斯特林一陣氣悶,流風霜隻差沒說:“斯特林你隻管上吧,我精神上鼓勵你!”

他正在頭疼時候,一個消息傳來了:“燕京軍團已經抵達!帝林監察長大人到了!”

七八四年十一月十四曰,清晨,天空灰沉沉的,彤雲密布。一場雪眼看就要下來。

一隊身著黑色披風的騎兵和輜重車隊穿梭在巴丹平原,這個剛剛經過激戰的戰場。騎兵和車隊穿行於屍積如山的坡地和平原,兩軍戰士的屍骸之多,堆滿了道路,以至車隊前麵不得不派出人專門將屍骸和雜物搬離道路。空氣中蕩漾著濃鬱的血腥味,熏人欲嘔。大群的禿鷲在戰場各處飛舞著,發出嘈雜的怪叫聲。

“大人,東南軍主營已東移,斯特林大人派人傳話了,說就在前方迎接您。”

“不必了。”長身玉立的俊美將軍淡淡道:“戰事正緊,這時候就不必搞那些繁文瑣節了。告訴東南軍的聯係官,我直接到前線與斯特林會合就是。”

侍衛官領命正要去傳達,忽見前麵奔來了一路兵馬。看見兵馬上方飄揚的東南軍主帥旗,他失聲道:“大人,斯特林將軍已經來了!”

帝林臉上動容,策馬奔出。果然,那路兵馬前頭那個熟悉的身影,卻不正是斯特林!

兩人都是飛快地奔近來,同時翻身下馬。自從三月間,斯特林出任東南軍統領,兩人就再不曾見過麵。在這戰亂歲月,斯特林指揮東南軍,帝林堅守燕京,二人都是執掌一方重鎮的人物,早養成了矜持沉穩的習姓,平閑生死事都不再動心了。唯有在自己久不曾見的生死兄弟麵前,那份真情姓情才會流露。

兩人對視,都是心潮澎湃,激動萬分。依照軍中規矩,斯特林先端正地向帝林敬了一個軍禮,帝林微笑著回禮,兩人的笑容中都隱隱藏著淚光。

“寧殿下很關心這邊,催著我過來看。其實,斯特林你坐鎮,我是壓根不擔心的:除了大獲全勝,還能有別的結局嗎?但殿下催得緊,沒辦法,嗬嗬,大哥我就厚著臉皮跑這麽一趟了,拿到點捷報消息,也好回去給殿下報功沾點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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