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李馨雨的哭聲在房間裡回蕩,顯得格外淒涼。我和董時尚站在一旁看著她,心裡五味雜陳。
李馨雨哭了一會兒,淚水打濕了她的衣襟。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最終緩緩開口,將這段深藏心底的故事緩緩道來。
李馨雨的童年很悲慘,父母在她七歲那年離婚了,父親拋棄了他們娘倆和彆的女人跑了,她母親獨自一人含辛茹苦地撫養她長大,沒有再婚,隻為供她讀書。孩子時李馨雨心中就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賺很多錢,讓她媽媽過上好日子。
大學畢業後,李馨雨滿懷希望地踏入社會,卻屢屢在求職路上碰壁。生活拮據的她,不忍心向母親伸手要錢,無奈之下,她選擇了去酒吧陪酒。
每天,她都在酒精的麻痹中度過,儘管內心抗拒,但生活的重壓讓她彆無選擇。
麵對客人的輕薄和無理要求,她感到自尊和尊嚴被一點點侵蝕。然而,即便如此,她依然每月給母親寄去一筆錢,謊稱自己找到了一份好工作,掙了不少錢。
也許隻有她自己知道,每晚回到出租屋後,淚水總是浸濕了枕頭。她強顏歡笑地工作,隻為有一天能讓她媽媽過上好的生活。
她平時一有時間,就會去離出租屋不遠處的小飯館吃飯,因為隻有在那裡她才能找到一絲短暫的溫暖,那裡飯菜的味道,像極了媽媽做的……
李馨雨本以為,自己的人生將永遠這樣黯淡無光,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他。
他個子很高,長得也很帥,臉上總是掛著溫暖的笑容,他比李馨雨大七歲。
他們的初次相遇,是在李馨雨工作的酒吧裡。
那天,他和他的朋友們一起去喝酒,他朋友點了一群女孩陪酒,李馨雨也在其中。
他與眾不同,儘管李馨雨穿著暴露,他卻始終保持著尊重,沒有對她有任何輕薄之舉。
在一次喝酒懲罰的遊戲中,李馨雨輸了,正要喝下那杯酒時,他伸手攔住了她,替她喝了下去。那一刻,李馨雨心中對他生出了一絲好感。
緣分似乎總是很奇妙。某天晚上,李馨雨下班後獨自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遭遇了一幫意圖不軌的混混。
就在她無助之際,那個男人出現了。他沒有像電影中的英雄那樣輕鬆趕走那幫混混,而是為了保護她,被打得遍體鱗傷。
最終,那群混混怕鬨出人命,倉皇而逃。這一次的挺身而出,讓李馨雨的心徹底被他打動。
李馨雨去醫院看望他,看到他滿身傷痕地躺在病床上,她的心仿佛被刀割一般,淚水止不住地流下。她覺得自己不值得他如此付出。
然而,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男人躺在病床上對她說:“彆再去那種地方工作了,以後我養你,好嗎?”
聽到這句話,李馨雨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她哭花了妝,哭得像個小孩一樣。她的心裡充滿了幸福,仿佛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她甚至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男人看著淚流滿麵的李馨雨,輕聲問道。
“我……我願意……”李馨雨哽咽著回答。
從那以後,他們走到了一起。男人兌現了他的承諾,不再讓李馨雨去酒吧工作。他很有錢,為李馨雨在這個小區買了一套房子,並告訴她,這是屬於他們的家。這一次李馨雨又哭了,但她是幸福的,她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愛。
可幸福並沒有像李馨雨想得那般天長地久。某天晚上,男人躺在床上熟睡時,枕邊的手機突然響起。
李馨雨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信息讓她如墜冰窟——男人早已結婚。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枕邊的男人竟然欺騙了她。
她質問男人,男人卻對她堅定地說:“我會對你負責任,我會和現在的妻子離婚,然後娶你……”
可望著地上的嬰兒乾屍,李馨雨此刻的心徹底碎了。
她曾經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卻沒想到那個人卻想要她死。
此刻,我已經猜到了那個瓷娃娃原本的主人——它曾經屬於那個男人,那個讓李馨雨一度以為找到了幸福的男人。
直到最後,李馨雨也沒有對我們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也沒有透露過任何關於他的信息。
或許,那個男人曾經真的給過她希望,給過她對幸福的幻想。在他的溫柔與承諾中,李馨雨仿佛看到了一個全新的未來,一個可以擺脫過去陰影的未來。
但這一切終究是一場虛幻而又殘忍的夢。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子裡,李馨雨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保安室,換下了那身沾滿血跡和汗水的製服。這一夜,我不僅受了傷,還在李馨雨家折騰了一宿,現在又餓又累,感覺自己能一口氣睡到明天。
因為值完夜班後第二天休息,我早早給賈旭打了電話,讓他早點來接我的班。賈旭一到保安室,看到我臉色蒼白、滿身狼狽,忍不住問道:“天哥,你這是咋了?昨晚跟人乾架了?”
我擺擺手,懶得解釋太多:“彆提了,昨晚小區裡鬨耗子,折騰了一宿。”賈旭一臉狐疑地看著我,顯然不信,但也沒多問。
交接完班後,我和董時尚、老神棍一起離開了小區。路上,我忍不住問董時尚:“兄弟,你是怎麼做到不借助其他的東西就能看見那小鬼的?難道你有陰陽眼?”
董時尚笑了笑,一臉神秘地說:“其實見鬼的方法多了去了,什麼柳葉擦眼、牛招子(就是牛頭骨的眼洞),還有口訣什麼的。我用的是一種符咒開眼的法子,簡單方便,效果還不錯。”
他頓了頓,又好奇地問我:“倒是你,用手串就能看見鬼,我還是頭一回見。你修的是哪門哪派的道?”
我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我哪有什麼門派啊,就是意外得到一本古書,瞎學的。”
董時尚聽完,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羨慕:“你這造化不小啊,自學成才!”
我們倆一路說說笑笑,老神棍卻一直跟在我們後麵,像個尾巴似的。我忍不住回頭問他:“叔兒,你跟著我們乾啥?”
老神棍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這不順路嘛,再說了,咱們也算共患難了,一起走走唄。”
我翻了個白眼,心想這老頭臉皮真厚,但也懶得管他。走著走著,董時尚突然指著前麵一家飯館說:“我到了。”
我抬頭一看,頓時樂了:“這不就是我上次吃飯的那家飯館嗎?原來‘時尚溜肉段’說的就是你啊!”
董時尚一臉得意:“怎麼樣,菜名都借我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