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寒王,你放我下來,你這樣抱著…屁股更疼…”
林依額頭不停的冒著冷汗,她覺得屁股被打的地方好像傷口和衣裙粘連在了一起。剛才那一抱,衣裙一抽,傷口愈加撕裂般的疼痛。
秦水寒立馬把她放下,看著她滿頭大汗,一時不知所措。
林依緊緊的抱著他的手臂,以龜速往大門口挪動。
幾十米的距離,猶如登天。
遠遠看去,兩人仿佛靜止不動。
秦水寒的眉頭擰成了井字,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這樣挪動要走到何時?
此時的林依喘著粗氣,額頭密布著一層汗珠,雖然一點點的動作都鑽心的疼,但她心中十分安定。
牢獄之災,總算平安渡過了。
這就是痛並快樂著!
秦水寒領悟到不能讓她屁股受力。
“林依,停。”
他像叉著一具僵屍似的從腋下舉起她,運起輕功飛到馬車旁。
馬車旁的玄風扶住腳踏,碧月也早已拉開窗簾。
未來王妃終於回來了!
“玄侍衛!碧月!”
林依虛弱的聲音裡透著一絲歡快,她心中滿是見到親人的喜悅。
秦水寒小心翼翼的把林依支上了馬車。
“寒王,能幫我叫畛大夫來嗎?我記得和他一起改良過一味跌打損傷藥。”
秦水寒點了點頭。
“玄風,回府。碧月,你去醫館把畛時臨找來,讓他帶上鐵打損傷藥。”
兩人頷首領命。
碧月放下車簾便一展輕功,疾速向萬古醫館趕去。
馬車內,林依趴在椅子上,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怎麼了?”
秦水寒緊張的抱住她的肩膀。
“我,我以為再也回不來了…”
林依伸出小手摸了摸秦水寒的臉,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
秦水寒立馬緊緊抓住她的小手,千言萬語儘在不言中。
“寒王,我不行了…你接住我啊…”
還沒說完,林依像隻哈巴狗似的倒在秦水寒的腿上。
再睜開眼時,果然躺在景涵閣的大床榻上,林依側了側身,摸了一下被裹得高低不平膈應得慌的屁股。
畛大夫是喝高了嗎?
怎麼包成這幅德行,她實在不敢恭維。
“碧月!”
守在門口的碧月立馬推門走了進來。
“畛大夫是怎麼了,怎麼傷口包的這麼雜亂無章?”
碧月麵露難色,林依哪裡知道在她暈過去的這段時間裡,秦水寒不允許畛大夫給她包紮,又怕彆人弄痛了她,非要自己動手。
結果就是一個沒有包紮經驗的王爺聽著專業大夫的指導,滿頭大汗完成的傑作。
“是主子幫王妃包紮的…”
碧月隻聽到林依淡淡的“噢”了一聲,完全沒有看到她表現出任何羞澀之情,不禁納悶不已。她想起玄風和自己說過林二小姐是主子最大的對手,果不其然,完全不按常規出牌。
“寒王來了,我得好好教他包紮,這技術不行。”
“……”
秦水寒處理完公務立馬趕到景涵閣。推開門,看到林依趴在床榻上翻著書,他走過去問道:“傷口如何?怎麼不好好休息,看什麼書呢?”
看到秦水寒來了,林依隨即把書合上,她咧嘴笑道:“傷口好多了,就是不能動。對了,寒王可有什麼推薦的書給我看看?趴在塌上太無聊了。”
《四史》,秦水寒掃了一眼林依放下的書,一般女子不會看如此生澀的書籍,他盯著封皮問道:“這本書好看嗎?”
林依想也不想的說道:“還湊合。”
“……”
這可是《史記》《漢書》《後漢書》和《三國誌》的合集,到她口中竟然就隻是“還湊合”!
林依不懂曆史,但作為一名正統的炎黃子孫,九曲回腸,勾心鬥角,她還算是信手拈來。以史為鑒,對她而言沒什麼意義。
她看秦水寒沒什麼反應,便換了個話題。
“寒王,你覺得陳笙的背後之人會是太子嗎?”
秦水寒斂了斂神,他覺得能在皇宮內出手,未必是太子,更有可能是皇後,可惜已經捅到父皇那邊,他也無法出手,不過風影閣的飛書來報,陳笙有兩個兒子,他已經派人去挑斷他們的腳筋,順便賞他們幾十大板。
不死也是廢人。
“可能是彆人。”
他心疼的拍了拍林依那孱弱的肩膀。
“你受苦了。”
“不不,都是我的錯,為了圖一時之快,千裡迢迢的把沈丁絕送回來,讓你也犯險了…”
兩人一陣沉默。
“寒王,下次你的字寫小一點,那個墨水太難吃了。”
秦水寒嘴角一抽,總覺得哪裡不對。
“不許亂說,這種事情不許有下次!”
林依微微一怔,也對,她也不想去那什麼地牢了,這種經曆人生一次足矣!
“我教你包紮。”
林依嘿嘿一笑,眼中儘是狡黠。
“你這包紮水平太差,以後怎麼給彆人包紮!”
秦水寒一臉懵圈,自己堂堂寒王要給誰包紮?
林依斜睨了他一眼,她隻是單純覺得每個人都應該學會應急手法,卻忽視了在古代秦水寒可是尊貴的皇子身份。
看著他呆萌的樣子,林依也一臉懵圈。
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