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碧月端了盆熱水給林依洗簌。
林依擦了把臉問道:“店內的小二呢?”
“小二和賊人是一夥的。”
林依嗯了一聲,既然能在食物裡下蒙汗藥,肯定是一夥的了。
她的腦海中閃過孫二娘這個人物,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黑店?
“依依,將就一口。”
秦水寒拎著個食籃走了過來。
林依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拿著食籃的樣子有絲不真實,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秦水寒走到她身旁,拿出了籃子哪點麻餅和雞蛋。
“水寒這是——你們逼迫小二做的?”
逼迫?
秦水寒搖了搖頭,怎麼會給小二那個機會,半夜就將他抹了脖子埋在了後院。
“玄風和犁尚做的。”
“哦,這麻餅的形狀還不太一樣,做得真圓。”
林依輕輕敲了敲雞蛋,慢慢揉了幾圈,剝開後,是兩個毫發無損的雞蛋。
她得瑟地遞給了秦水寒。
“你看我剝的雞蛋多好。”
秦水寒嘴角一彎,他注意到林依剝雞蛋的動作,原來輕輕敲,再揉捏一番就可以剝出完整的雞蛋。
他捏了捏林依的臉頰。
“看你得瑟的。”
“那是當然!”
林依晃了晃腦袋,歡天喜地的啃了半個麻餅,摸著自己的肚子,十分滿足。
秦水寒吃了個雞蛋,實在不明白林依為何吃得這麼香。
“依依,你真好養。”
林依看了一眼盤中剩餘的麻餅,難道不香嗎?
果然沒有經曆過食品安全問題的毒打。
“還行吧。吃的方麵我不挑。”
秦水寒又瞥了一眼她的衣裳,寬大的衣袍完全不合身。
衣裳她也不挑。
用過膳,兩人來到馬廄。
林依的小蒙古馬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她跑到小馬旁邊,愧疚不已。
“水寒,這匹馬會死嗎?”
秦水寒搖了搖頭,他並不清楚這樣的狀態會不會死,但是肯定無法駕馭。
“依依,我的絕影可以坐兩人,我帶你回府。”
林依的眼圈紅了,她沒想到隻顧自己歸心似箭,活生生把小馬給累死了。
秦水寒走到她身旁,輕撫她的後背。
“依依,碧月的選擇是對的。你沒有騎過馬,就適合這樣溫順的小馬。隻是你經驗不多,這樣的小馬還不能連續奔波。”
秦水寒拉她起身。
“我們出發時把馬草填滿,沒準它休息好了,會自己回府。”
“真的嗎?”
林依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可置信的看著秦水寒。
“老馬識途。”
“這不是小馬嗎……”
“它隻是體型小,也五歲了。”
林依轉過身,舒了口氣,兩手環抱住秦水寒的腰。
“都聽你安排。”
秦水寒的馬果然不同,承載兩人速度也能保持不變。
雖然沒有行得飛快,但卻十分穩健。
行著行著,林依靠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到了守城處,秦水寒舉了舉手中的腰牌。
士兵立馬下跪行禮。
林依被門衛的聲音驚醒,她抬頭看了一眼城門。
終於到京城了。
“水寒,到家啦。”
秦水寒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她的胸口。
林依本能的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胸部,才發現自己流了很多口水,胸前似乎都濕了一片。
她偷偷瞄了一眼秦水寒,沒想到此時他彎著嘴角,溫柔的看著自己。
林依咬了咬唇,憋得半天吐出一句:“我——餓了!”
“好,這裡離風遠軒近。”
說著秦水寒又跨上馬抱著林依前行。
守城的士兵有些不可置信的盯了林依幾眼。
這人是誰?
竟然和寒王同騎一匹馬!
此時的林依還沒有換下男裝,她也感到士兵奇怪的眼神。
策馬行了幾步,林依忍不住問道:“水寒,那些門衛看我們的眼神有些怪異呢。”
秦水寒看著她的一身男裝,加之在營隊裡的傳言,頓時反應過來。
他自嘲的笑了笑,估計是林依從自己的營房裡出去時被人看到,才會有那斷袖之癖的謠言。
“回府告訴你。”
林依皺了皺眉,竟然搞得如此神秘兮兮的,回去可要洗耳恭聽了。
途徑風遠軒,幾人在那裡用好晚膳後慢慢趕回寒王府。
就在秦水寒往京城趕的路上,秦哲也收到密探的消息。
“終究是錯付了!錯付了……”
關盛小心的看了一眼秦哲,不明白他的錯付是指誰。
“楚心懿在哪裡?”
“這個時辰,楚郡主多半是在看田青給乾坤和祥瑞投食。”
“把她叫來。”
“是。”
關盛急忙走了出去,難不成殿下錯付了楚群主?
他咽了口唾沫,有些想不明白。
這些日子楚郡主都住在太子府上,每天就是看老虎獅子,也沒見她和殿下打情罵俏,反而時常找侍衛練武。
剛才那封信到底來自何處?
為何殿下看過書信後一下子變了臉色…
哐當——
屋內響起秦哲摔東西的聲音。
秦哲麵目猙獰的捏著手中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