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清一色都是美人,薄知縣和鐘市舶絕對曲解了寒王的意思。
他是找一位女子,恰巧那位女子也十分美豔罷了。
但不是找美女。
秦水寒的臉色愈加陰沉。
幾位美女神情各異,看著如此俊逸的男子,有看得犯了花癡挪不動眼的,也有嚇得不敢抬頭的。
“滾!”
小吏趕緊帶著女子們離開。
秦水寒忍無可忍,直接下了樓。
他要站在港口親自查看。
玄風和朱天畫趕緊跟了上去。
見秦水寒過來,薄景昌趕緊吩咐人搭建個暖台。
鐘人鳳也小心翼翼地守在一旁。
看著小吏們搬來一個火爐,秦水寒對薄景昌擺了擺手。
“薄知縣,本王隻是南下尋人,你不必興師動眾。”
“寒王,天氣寒涼,南方不比北方,氣候濕潤,冷風還是總是往骨子裡鑽。”
此時的山陽的確很冷,但對於秦水寒而言,倒不算什麼。
不過這也是薄景昌的一片心意,秦水寒也就不再拒絕,任由小吏門搭建暖台。
不一會兒,暖台便搭建好了。
秦水寒坐在裡麵目不轉睛地看著過往的船隻。
來了一艘船。
小吏們也十分聰慧,直接讓女子排成一排,當著秦水寒的麵比對畫像。
沒有。
又來了幾艘船,依舊沒有畫中之人的身影。
秦水寒走到鐘人鳳麵前。
“鐘市舶使,你確定所有船隻都會途徑此地?”
“回稟寒王,屬下已經設了關卡,命令所有船隻都得靠岸檢查。這點請寒王放心。”
說完,鐘人鳳畢恭畢敬地在一旁伺候。
秦水寒歎了口氣,又坐到暖台裡,繼續看著碼頭。
此時遠處行來一艘烏篷船。
對於這些一眼就可以看到船艙的船,小吏們都會直接上船查看。
“搜船。”
鐘市舶使一聲令下。
小吏們二話不說就上船例行公事。
“啟稟大人,這艘船上除了一對夫妻和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再無他人。”
薄景昌對鐘人鳳使了個眼神。
既然寒王在此,任何女子都讓他過目。
船上的女子被帶上碼頭。
小吏拿著畫像對照了一番。
女子抱著嬰兒惴惴不安。
秦水寒掃了女子一眼。
他知道薄景昌故意讓所有女人都下船給自己過目,但這個女子明顯不是畫中之人。
何必浪費這個時間!
秦水寒有些無語。
鐘人鳳擺了擺手,示意放行。
可就在放行之時,女子懷中的嬰兒突然大哭了起來。
秦水寒有些煩躁,起身準備離開。
剛離開暖台,他隱隱聞到些許血腥味。
秦水寒回頭看了女子一眼,懷中的嬰兒似乎剛剛出生。
他皺了皺眉,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這是你的孩子?”
女子點了點頭。
“出生多久?”
女子一臉欣慰地看向懷裡的嬰兒。
“昨日剛出生。”
秦水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不成在船上分娩?
“可有產婆?”
女子搖了搖頭。
“沒有產婆,但有一位大夫。”
大夫?
秦水寒皺緊了眉頭。
“可是那位船夫?”
“不是,他是我相公。”
船上明明隻有二人,哪裡來的大夫?
難道這些人還會中途下船?
秦水寒頓時覺得頭痛欲裂。
看來還得沿途找人。
“你是途中下船找了大夫?”
“回官人的話,是船上原本有位女大夫,昨日給民婦接生後就下船了……”
秦水寒猛地揪起了心。
“天畫!畫像!”
朱天畫趕緊將腰間一副畫展現在女子麵前。
這是放大版的畫像。
“大姐,您剛才說的大夫,可是此人?”
女子點了點頭。
“對,就是這位伊姑娘幫了我。”
秦水寒屏住了呼吸。
朱天畫瞄了他一眼,趕緊繼續問道:“她昨日在哪裡下的船?為何會下船?”
女子歎了口氣,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秦水寒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說!”
這一個字,幾乎就是咆哮。
女子懷中的嬰兒被他這聲怒吼嚇得哇哇大叫起來。
“伊姑娘身子不適,怕傳染給我和孩子,就急急忙忙的讓民婦的相公靠岸…”
女子輕拍著孩子,哄她懷中的嬰兒不要哭鬨。
秦水寒壓低了聲音,緊張地問道:“她哪裡不適?”
“好像是得了傷寒…”
秦水寒閉了閉眼,總算有了明確的消息。
“玄風,天畫,帶上風影閣的人,走!”
秦水寒向薄景昌和鐘人鳳遞了個眼神,算是告彆。
他無暇解釋,立馬帶走一群人上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