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茶盤上的茶水,林依這才覺得口乾舌燥,接過杯子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等著,我再去倒一杯。”
秦水寒又倒了一杯茶水給她,林依又一口氣喝完。
這才發現自己是真渴。
她狼吞虎咽地塞了幾塊點心,總算活了過來。
“來,給你揉揉。”
秦水寒抬起她的玉腿揉捏起來。
雖然力道也好,揉捏也到位,林依依然覺得腰膝疲軟,腦袋也有些暈眩,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抽空似的,隻想倒下接著睡。
“水寒,我今日…想賴床,想繼續休息會…你讓碧月給冷斌換藥,她已經看我換了好幾次藥,肯定沒有問題,冷斌那裡有什麼異常立馬告訴我就是。”
秦水寒立馬點了點頭,順從得像隻小綿羊。
交待完冷斌的事,林依不忍他勞累,拉過他的手不讓他再給自己按摩。
她趴在他的腿上,心想今天也沒什麼事了,就好好睡一天吧。
隻是想到葉婉總覺得心裡不舒服。
“葉婉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秦水寒歎了口氣,他昨日已經動了殺念。
難怪葉子銘竭儘全力給自己療傷,不過幸好那葉婉是衝著自己而來,沒有對依依做什麼,否則誰的麵子都不給。
他不會給葉婉第二次算計自己的機會,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這次就當給葉子銘一個麵子放過她了。”
林依沉默片刻,歎了口氣。
“你是不是看人家漂亮,才上了她的當?”
“冤枉!”
秦水寒直了直身子,轉過緊林依的小臉,一臉嚴肅的盯著她。
“她怎麼能比得上你的美貌!”
林依咯咯笑了起來,真看上葉婉的美貌也不會弄得內力耗儘了。
當然,做出如此羞恥之事,葉婉那邊也不好過。
葉婉被葉子銘領回府後,被立馬下了禁足令。
葉子銘召集了府上所有的人。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小姐出府半步。”
葉婉低著頭,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神情。
陌生、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絕望。
“婉兒,你跟我來書房。”
“是……”
葉婉邁著小碎步,忐忑不安地跟了上去。
葉子銘看了一眼隨從和侍女。
所有人都乖乖後退幾步保持距離。
到了書房,葉子銘又讓所有下人都退下。
屋內隻有他們兄妹二人。
葉子銘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如意椅上,看著葉婉,實在想不明白那個溫婉如玉知書達理的妹妹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婉兒,過來。”
葉婉像個犯錯的小孩,悻悻然地挪到他麵前。
葉子銘抓住葉婉的手臂,搖了搖她的手鏈,恨鐵不成鋼地問道:“這不是普通的手鏈吧?”
“……”
“你就這麼擔心自己嫁不出去?”
葉婉嚇得一聲不吭,她沒想到哥哥竟然識得這個手鏈。
葉子銘鬆開她的手臂,轉過身去。
可惜他的麵前放著一台犀牛明鏡,妹妹的身影倒映在鏡子裡。
葉子銘又歎了口氣。
曾經桑苒兒在廂房裡點過晚香玉的香,和葉婉的手鏈一個味道。
桑苒兒告訴他,這是一位客人從西域帶來的催情之物,味道淡雅,沁人心脾,是男女調情的佳物。
葉子銘說不出什麼感覺,但當晚的確渾身興奮但又極度放鬆,第二日醒來也沒有疲憊之感。
他麵無表情轉過身,又掃了一眼葉婉的手鏈。
沒想到秦水寒服下催情藥,聞著晚香玉,依舊能保持自我。
他寧可運功自傷,也不願碰妹妹。
葉子銘的心中滿是敬佩。
看到哥哥的臉上似乎沒有那麼陰沉,葉婉豁了出去。
“哥,婉兒就是喜歡他!如今的我除了嫁給他,還有其他選擇嗎?”
葉婉捂著被林依扇紅的小臉,突然嚶嚶地哭了起來。
唉——
葉子銘深深歎了口氣,拉開葉婉的小手,淡紅的掌印絲毫沒有褪去。
伊木那一掌,必定恨到極致!
“哥哥和你說句實話,今日就算你得手,嫁過去也不會幸福。”
“……”
“那個男人的心裡不會有你。你以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秦水寒不是那樣的人,他很清楚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哥哥為何如此篤定?”
葉婉淚眼婆娑,但此刻的她也十分生氣。
“婉兒就這般比不過那個伊木嗎?之前寒王和林依如膠似漆,然而林依死後不過半年多的功夫,不是又有了伊木?哥哥怎麼知道婉兒就得不到寒王的心?”
葉子銘神色黯然,妹妹竟然變得這般不可理喻。
“你是葉府的千金!”
“葉府的千金,又怎樣…被寒王拋棄…被殷瑀恥笑…我寧願不做葉府的千金!”
葉子銘怒喝一聲。
“婉兒!”
葉婉咬著紅唇,無聲地抗議。
葉子銘氣得捏緊了拳頭。
“寒王不曾給你承諾,何來拋棄?被殷瑀恥笑,難道不是你自作自受?”
葉婉終於忍不住涕零淚下。
偌大的大廳縈繞著葉婉的抽泣聲,悶悶的讓人心酸。
葉子銘看著她,沒有心軟,繼續補刀。
“婉兒,你比不過林依,也比不上伊木。”
葉婉怔怔地看著他,突然毫無形象地哭得稀裡嘩啦。
“哥…婉兒就如此差勁嗎?”
葉子銘想說是,但終究隻是動了動唇。
到底是自己的寶貝妹妹,看她哭得如此傷心,葉子銘也心如刀割。
他走過去輕拍葉婉的後背。
不知過了多久,葉婉終於止住了哭啼,為何愛一個人這麼難?
“哥,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喜歡到無法自拔?”
葉子銘皺起了眉頭,他有喜歡之人,但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嗎?
伊木和林依的身影又在腦海中重疊。
“喜歡一個人就是尊重她的選擇。”
葉婉不解地看向葉子銘,難得哥哥也有愛而不得之人?
“你就在府上乖乖禁閉一個月,好好反省。再做出這樣傷風敗俗之事,我就隻能把你送到穀裡,去那裡好好靜心。”
說完,葉子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