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慢慢逛著湖心島,總算逛完了一圈。
花團錦簇,是林依有些不敢相信的早春風景。
原來這個時代的花卉不比現代園藝差。
不一會兒,她們和秦水寒等人彙合。
午膳更是令林依瞠目結舌。
夾著鮮花醬的餅,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裹著花瓣的煎雞蛋,還有一些不知是什麼花的油炸菜式。
林依拿著筷子小心翼翼地夾著盤中的菜,說不上是好吃還是難吃,總之可以入口。
而畫舫內,更是有裝扮鮮花的女子翩翩起舞,配上宴饗樂師的伴奏,倒是一副太平盛世的美景。
不過那些男子顯然不太喜歡這樣的料理,他們欣賞著舞蹈,聽著悅耳的琴聲,抿著桌上的美酒。
桌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酒,畫著玫瑰花的瓶子叫徘徊酒,畫著杏花的叫及第酒,還有些看不出什麼花的瓶子都有好聽的名字。
林依瞥了左浩然一眼,果然那家夥沒有喝酒。
不過對麵的夏夫人似乎很喜歡這裡的料理,不聲不響喝了很多花酒。
秦奕也瞥了一眼左浩然,左夫人在坐月子,今日他並不是很樂意前來,無非是溫圖紫來了,他想見識一下白大哥口中的謀士。
秦奕也舉杯喝了一口酒,及第酒微甜,和府上的梨花酒有些接近。
突然他心中一緊,不由自主地向秦水寒看去。
溫圖紫是何人,自己忘了和五哥彙報!
他心中歎了口氣,既然如此,便什麼都不提,看看五哥如何評價。
林依拿了一瓶琉璃酒瓶,上麵畫滿了桃花。
她給自己倒了一小杯。
入口醇香,但還是不敵府上的梅花釀。
林依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葛靜瓷,畢竟她是桌上唯一的女眷。
但看到她兩眼迷離,嚇得林依立馬放下酒杯。
還是吃菜吧,不,吃花!
林依的表情有些誇張,仿佛吃得不是菜而是毒藥一般。
“依依,不好吃就不吃。回府吃好吃的。”
儘管秦水寒的聲音很輕,他們的互動還是傳入眾人的眼中。
溫圖紫有些意外,沒想到寒王還有這一麵。
舞女們又換了一波,眼見幾人浮起半縷醉意,秦水寒遣散了舞女。
他想靜靜地聽一會曲子,吹一會湖風。
林依不自覺地往他身邊靠了幾分,微微閉著眼睛,同樣聽曲吹風。
葛靜瓷猛地站了起來,尖銳的聲音劃過眾人耳畔。
“若渝,我想跳舞!”
秦水寒皺了皺眉,完全不期待這個女人的表演。
夏若渝趕緊拉住葛靜瓷。
“靜瓷,不鬨了,今日你喝多了。”
葛靜瓷晃了晃腦袋,發覺麵前的男人變成了重影。
“不對啊,我沒喝多。”
所有人都看向他們二人,夏若渝有些不好意思,但也隻能繼續哄葛靜瓷。
“靜瓷,乖,不鬨。”
葛靜瓷推開他拉著的手,剛起身,又搖搖晃晃地歪了下去。
夏若渝趕緊摟住她,一時不知所措。
“若渝,我負責貌美如花,你負責生計養家,這是我們說好的。”
夏若渝趕緊點頭道:“對,這是我們的約定。”
“人家現在跳得可好了,你要相信我。”
夏若渝無奈地說道:“沒不信你,隻是這會你喝多了,改日再跳。”
葛靜瓷低下頭,開始鬨脾氣。
溫圖紫垂著眼眸,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溫兄,你這是何表情。”
溫圖紫輕輕搖了搖頭,並沒有接白燁的話。
不過在他眼中,寒王和那位未來的寒王妃是真正的琴瑟和鳴。
白啟然滿臉笑意的看著夏若渝,他知道這個男子是寒王一手提拔,雖然不太明白具體緣由,但這個幾月的政績還是不可小噓。
瓦崗雖然是個小地方,但橫跨黃河支流,是個靠天吃飯之所,每年也要麵臨河水泛濫的問題。
雖然曆任縣尉也會打打口號準備治水,但真正付諸行動的隻有這位年輕的夏縣尉,著實是難為這位官職九品的低級官員了。
白啟然揣摩秦水寒的心思,這個小子是不是可以再提拔一把?
不過今日他倒是希望寒王能看上那位溫兄。
因為溫圖紫和他同病相憐。
看著發著酒瘋的葛靜瓷,林依皺了皺眉,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
這位夏夫人負責貌美如花!
多麼前衛的思維方式。
同班同學的那些豪言壯語浮現在她的腦海中,不知道那些嚷著要將貌美如花進行到底的同學怎麼樣了。
林依微微歎了口氣,有些想念那些好玩的同學。
見她神情似乎有一絲暗沉,秦水寒立馬在她耳邊問道:“依依,怎麼了?”
突然,林依轉過頭,直愣愣地盯著他。
“水寒,我要負責什麼呢?”
秦水寒稍作思索,便知這句話從何而來。
他輕笑一聲道:“你隻需陪在我身邊,做最真實的自己。至於那些已經擁有的美貌,又何須負責。”
頓時林依笑靨如花,害羞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臉。
做自己,是對自己最大的疼愛和包容。
“那你負責什麼呢?”
“守護你。”
秦水寒的嘴角掛著笑意,拿起酒杯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