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是沐慕毫不知情，就被蘇沫璃利用了。
蘇沫璃突然動了動唇，“江律，沐助理的工作方式更適合我們組。”
“蘇總是要和我搶人？”江朝一隻手插在兜裡，他輕笑一聲。
蘇沫璃一直在和他爭，但是從來沒有打過沐慕的主意，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表意要把沐慕拉攏到她身邊。
難道是性取向突然變了？
蘇沫璃慢慢轉身，“更適合的人才更合拍，工作起來事半功倍。沐助理不應該隻屈於助理的位置。”
蘇沫璃明裡暗裡挑撥江朝，知道他不肯讓沐慕轉正成律師，她故意挑刺。
江朝沒有正麵回應，他食指輕輕推起眼鏡，“一塊翡翠要打磨過後才能被人賞識，如果不加雕琢，世人隻當它是一塊破石頭。”
下了電梯，江朝直奔會客室，站在玻璃窗外，他看見沐慕使勁兒撓著頭。
當事人已經走了，會客室裡隻有沐慕，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咚咚咚……”江朝敲了三下門，按下門把手進去了。
“陳總沒有派人和你詳談嗎？”
按道理他的麵子陳弘宇會給的，陳弘宇會親自派公司的人和沐慕對接，根本不需要沐慕在律所接待。
畢竟是命案，還是去現場了解情況更好。
沐慕看到江朝進來，“啪——”的一下合上了文件，她盯著江朝，“你為什麼要曝光teddy的小號？”
死者teddy的小號曝光，小號上邊全都是對團隊的控訴，對公司的控訴，以及對家人的控訴，還有很多他家裡的信息照片。
teddy之前的人設是勤勞肯乾的普通家庭孩子，許多人看了小號之後了解了情況，經過一些賬號引導，已經開始覺得teddy是活該被霸淩。
“沐助理，這個案子不歸你管。”江朝冰冷的聲音落在地上，他眼神像刀片劃在沐慕的身上。
沐慕“蹭”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這麼做配合輿論，是想讓受害人有罪論發揮作用嗎？”
她跟著江朝學習這麼久，從來沒見過江朝用這麼不入流的手段。
“我的委托人不是死者家屬，是經紀公司。”江朝站在桌邊，他用力搶走沐慕手裡的文件，“律師的作用就是幫甲方爭取最大的利益，知道嗎？”
他光記得教沐慕怎麼幫委托人辯護，忘記告訴她怎麼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律師了。
“所以曝光小號調查也不用調查，經紀公司就可以美美隱身了？”沐慕眼窩深陷。
小號上有對各種人的控訴，那又能怎麼樣呢？誰上班還不罵人呢？可是經過營銷號運作剪輯，現在已經演變成teddy本就是一個消極的人，他是自殺。
江朝一隻手捏著那個文件，手懸在垃圾桶上方，手指輕輕一鬆，那份文件就掉進垃圾桶裡。
“咚——”垃圾桶晃了幾下，沐慕的心也跟隨著搖擺不定。
“沐助理，專業點，你是一個律師，不是心理醫生。”江朝下頜線緊繃。
沐慕被文件和垃圾桶碰撞的聲音嚇了一跳，但這“咚”的一聲更像是江朝在否定正義，否定真相，否定她的一切努力。
她目光慢慢移動到江朝身上，聲音哽咽，“你隻在乎你能否讓甲方滿意，不在乎真相，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