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個我想過了。五公子又不是小孩,他就說自己病得厲害,出門求醫怎麼了?”
這時候就充分體現出來了性彆優勢。
倘若是女子,那就真的有嘴說不清。
成年男人,就可以隨意走動,沒有道德約束。
夜深了,蕭晏終於出發。
陸棄娘不放心,“我推著車,在外麵等你?”
兩家距離很遠,要一直背回來,也挺累的。
“不用。你去廂房裡看看,我讓雲庭騰地方了,你看需不需要再添置什麼。”
“啊?住雲庭屋裡?雲庭也不會照顧人啊!”
甚至,很容易把人照顧走吧……
呸呸呸。
不吉利,不說。
“總不能在炕上,那我們倆,都得睡地上。還是雲庭一個人睡地上合適。而且肺癆的話,睡太熱的炕,不好吧。是不是,胡神醫?”
胡神醫胡亂“嗯”了兩聲。
男人嘛,那點小心思,都懂。
男人要相互幫助。
陸棄娘道,“那就先委屈委屈雲庭在廚房打一宿地鋪。先看看病情再說,你去吧。”
蕭晏去了一個時辰,等到子時時分,站在門口翹首盼望的陸棄娘,才看到點點燈籠的光,忙迎了上去。
蕭晏背著周逍遙,鬆煙一手提著燈籠,一手不放心地幫忙扶著。
“快進屋,快進屋。”
蕭晏把人放在床上。
周逍遙麵色蒼白,氣若遊絲,努力睜開眼睛,那眼皮子卻似千斤重。
“怎麼虛弱成這樣!”陸棄娘又慌亂又心疼,“老胡,老胡,你快來——”
“姐姐,”周逍遙長睫微動,像雨後蝴蝶,翅膀上沾了雨水不堪重負,聲音也是沙啞無力的,“我沒幫上你,咳咳,卻又要你,你為我費心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陸棄娘眼眶濕潤,“不說那些,好好治病。讓胡神醫給你看看,肯定沒事。他把姐都救回來了,你這點小毛病,肯定能好。彆瞎想哈,聽話,彆說話,讓胡神醫給你看看。”
胡神醫懶洋洋地上前搭上周逍遙的脈,嘖嘖道:“之前那位老爺心思重也就算了,你這麼年紀輕輕的,有什麼想不開的,心思那麼重,到底把自己累病了,是不是?”
“是累出來的毛病嗎?”陸棄娘道,“你看補點什麼好?”
“鹿茸。”
“老胡,你彆開玩笑。”陸棄娘道,“那金貴東西,去哪裡找?你說要開什麼藥吧!”
“藥都尋常,隻藥引子,真要鹿茸。”胡神醫道,“而且得買到真鹿茸。據我所知,咱們附近這幾家藥店,賣的鹿茸都不行。”
“那什麼樣的行?”陸棄娘道,“你說便是,我們去找。”
隻要能救五公子的命,貴一點,麻煩一些,都不是問題。
當然,最好不要太貴,否則——
否則那也承擔不起。
“要新鮮的鹿茸。”胡神醫道,“最好是捉一頭鹿來,我親自來割。”
陸棄娘滿臉狐疑地看著他,“你該不會是想騙鹿肉吃,才這樣胡說吧。”
胡神醫氣結,“就算我騙鹿肉吃,我敢吃,說明我治得好!趕緊托人去買鹿去,記得,要有鹿茸的才行。”
陸棄娘對他表示懷疑,“你為什麼每次都要這麼貴的藥!”
胡神醫冷笑,“那你為什麼每次,都得拖到剩下一口氣才來找我?等死了再來找我,那就不用花錢了。”
陸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