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咱們倆一起搬!”
於是,大丫姐妹倆在廚房裡,就看著父母費勁地把床從小小的門裡,好容易搬出來,又塞進了廂房。
“爹娘這是做什麼呢?”二丫好奇地問。
“沒什麼。”大丫道,“閒著就折騰折騰,不合適再放回去。”
那床能在正屋擺兩日,已經算它命長。
原本大丫還以為,蕭晏會讓那床塌了呢。
看起來,蕭晏想到了更好的主意,讓床躲過一劫。
晚上吃飯,桌上滿滿擺了八道菜,另外還有月餅和幾樣水果,李老爺給的稀罕的沙果和芒果,也擺上去了。
蕭晏有意無意地伸手,露出拇指上的扳指。
“爹,您買了個扳指?”二丫眼睛最尖。
蕭晏清了清嗓子,“你娘給我買的,我射箭其實不用扳指也行,五兩銀子,實在是不便宜。”
“五兩銀子?”二丫震驚了。
陸棄娘道:“五兩銀子怎麼了?這是你爹吃飯的家夥。咋不用扳指,那手都通紅的,誰也不是鐵打的。你彆又跟我要東西,你爹今日生辰,回頭你生辰,我也給你買東西。”
“爹的生辰啊!”三丫高興地放下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蕭晏麵前跪下,“爹,我給您磕頭了!”
蕭晏都沒反應過來,就聽“砰砰砰”,三丫磕得那叫一個實誠。
“你這孩子,”陸棄娘大笑,“這是給你爹慶祝生辰,還是跟你爹討紅包呢?”
蕭晏一把把三丫拉起來,伸手替她揉著額頭,心疼不已。
大丫也起身,對蕭晏行了個福禮,“今日是爹爹生辰,祝您平安喜樂,長命百歲,也願您似鬆柏——風過千山,骨不折青雲誌;雪埋三尺,根猶係西北土。”
蕭晏眼眶微潤。
這其實是不久前,他剛教幾個孩子的,“風過千山骨不折,雪壓三尺根立深。”
沒想到,大丫自己改了一下,說得他內心激蕩。
他沒忘記過自己的青雲之誌,也沒有忘記過讓他年少成名的西北。
二丫見狀,也放下手中的雞腿,擦了擦手,給蕭晏行了一禮,然後道:“爹,我也不像大姐那樣會說話,我就給您二十個錢,您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陸棄娘笑得不行,“蕭晏,你有麵子啊,鐵公雞都拔毛了。”
“錯,我是糖公雞。”二丫驕傲地道,“彆說拔我的毛了,隻要敢跟我伸手,我高低要沾點彆人的東西下來。”
眾人都哈哈大笑。
“三丫是九月初一的生辰,”吃著飯,陸棄娘和蕭晏道,“大丫二丫是冬月初一。”
“我們都不知道自己生辰,”二丫道,“這是我們和娘在一起的日子。”
她們不是娘生的,但是卻有著比其他母女更深刻的羈絆。
暮色染透青瓦簷角,葡萄架已懸滿月光織的銀紗。
一家人在滿月之下,歡聲笑語,共慶佳節。
吃過飯,大丫把剩菜收拾了,擺好了石榴、芒果、沙果和葡萄幾樣水果。
三丫盯著沙果目不轉睛。
其實,陸棄娘也隻留下了六個。
蕭晏見狀,先抓了一個給她,又給另外母女三人每人一個。
陸棄娘也給他塞了一個,“夠了,一人一個,剩下那個,讓她們三姐妹自己分。”
蕭晏笑著接過去。
陸棄娘咬了一口,心滿意足地喟歎:“貴是貴,但是好吃是真好吃啊!”
感覺比去年淺淺嘗那一口更好吃。
蕭晏也咬了一口,隨後蹙眉道:“我怎麼覺得,味道有些奇怪?”
“是嗎?”
“嗯,不信你嘗嘗。”蕭晏把他咬過的送到陸棄娘嘴邊。
大丫眉眼之間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