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薑儀說的卻是,“你給的也太多了。你本來找人做工就行,給不到這麼多。這人情太重,我受不起。”
陸棄娘懵了,不知道她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是答應還是拒絕。
哎,她這腦子,真是硬傷。
“棄娘,我也跟你說實話。朝廷給的餉銀並不多,對於薑家的護衛們來說,很難靠這點銀子養家糊口。”
陸棄娘點點頭,“這個我知道。”
當兵的,也隻是一小部分手中有權的人富得流油,絕大部分人還是很苦的。
比如,戴七曾經說過,運河上的官軍,要靠夾帶私貨賺錢補貼。
而土匪之中,也有窮困潦倒的士兵,走投無路,落草為寇。
總之,大家都難兄難弟,難得平均。
薑府的這些私兵,日子自然也不會多好過。
薑儀歎了口氣,“他們,或者他們的父兄,都是跟過我父兄出生入死的,所以薑府不倒,就得讓他們活下去。”
這也是為什麼薑家的產業,都是交給這些人打理。
肥水不流外人田。
“但是其實,我也舉步維艱。”薑儀道,“所以棄娘,你上門來不是求我,是解我窮困。隻是在商言商,我不能要你那麼多,你隻要給工錢就可以。”
“不不不,話不是這麼說的。”陸棄娘忙道,“這兩成,是我們都商量過的。要是彆人,沒有這樣嚴明的紀律,把方子給我傳出去,我賺不到錢了。而且,我們都是平頭百姓,雲庭雖然是國公府公子,但是現在也不好借著國公府名義行事。所以你也是我們的保護傘。”
誰敢欺負薑家?
那毒婦還是郡主呢,見到薑儀,不一樣被懟得灰頭土臉,灰溜溜地走了?
薑儀出的是人力,是保密,還是招牌。
所以她拿兩成,真不多。
隻要薑儀參與,那不管黑道白道,敢動心思的人,不能說沒有,但是數量大大減少,而且動手之前,也得掂量掂量。
“棄娘仗義,那我也就不推辭了。”薑儀道,“這人情,我薑儀和薑家,都記下了。”
陸棄娘完全沒想到會這般順利。
三言兩語,還沒等說什麼呢,這事就定下了?
這可太好了吧。
現在就隻等著訂立契書了。
“棄娘,讓蕭晏來寫契書,下午我就帶人過去。”薑儀道。
陸棄娘:“這麼快?好好好!”
晚上,忙碌了一天,終於休息的陸棄娘,盯著房梁,嘴裡嘀咕道:“這一天,怎麼跟做夢似的?蕭晏,你說薑姑娘,人怎麼那麼爽快呢?”
“因為你爽快,你給她的太多了。”蕭晏在被窩裡動了動。
“不是,你蛄蛹什麼呢?”陸棄娘忍不住道,“我看你蛄蛹一晚上了。怎麼,身上有虱子了?”
蕭晏:“是不是,有跳蚤?我怎麼覺得渾身癢,但是又不知道在哪裡。”
“跳蚤?阿黃,是不是阿黃又出去招惹外麵的小母狗帶回來的?”陸棄娘罵罵咧咧地起身找跳蚤。
阿黃在狗窩裡嗷嗷抗議。
它都很久不能上炕了,有它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