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自從我知道了您是皇上之後,我就盼著見您了。結果,您還不來了。”陸棄娘爽朗道,“您藏得可真深啊!”
“怎麼就知道了?朕原本以為,還可以繼續瞞著呢!以後棄娘可不能因為朕是皇上,就嫌棄朕。”皇上笑嗬嗬地道。
“大家都知道,就我和二丫三丫不知道。她們倆是小,我是真笨。”陸棄娘招呼皇上和滕文甫坐,“說起來我怎麼知道的,那就不得不提白姨娘了。”
她毫不留情地在皇上麵前給白姨娘上眼藥。
“我都是後來才反應過來,您這麼好這麼正氣的人,怎麼可能養出那樣的女兒來!然後,就知道了……我真是反應太遲鈍了。”
皇上卻因為她的話被觸動。
他不敢說自己多好多正氣,但是他不是個惡人。
為什麼他悉心教養,當成眼珠子一樣的兒子,會對自己下手。
其實這件事,才是最近一直縈繞在皇上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
所以這就導致他,看到什麼都煩。
“您說氣人不氣人——”陸棄娘想,既然皇上來了,也知道他是皇上了,那有關係誰不會用?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現在就是最重要的刀刃。
——蕭晏的望雲。
之前想過偷梁換柱弄出來,想過偷出來,但是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讓人無暇分心。
既然皇上現在“自投羅網”,嗐,也不知道這個詞用的對不對,反正他來了,那就不能放過他了。
陸棄娘碎碎念,把侯府扣押了蕭晏所有私產的事情說了。
皇上聽得直皺眉。
他知道七公主不是個好相與的,但是沒想到這般小家子氣。
連蕭晏名下的私產,她都抓著不放。
“彆的就算了,我們有手有腳,可以靠自己賺,”陸棄娘道,“但是您說,蕭晏的馬,是不是他的命根子?看到自己的馬沒有被好好對待,您說蕭晏心裡能好受嗎?”
她打量著皇上的神色,又偷偷看看滕文甫。
很好,沒有暗示她說的不對。
陸棄娘就繼續道,“我也知道,您天天忙著呢,不能什麼雞毛蒜皮都麻煩您。但是這匹馬,實在是想不到彆的辦法,要不,您悄悄讓人給公主通個氣,讓她把馬還給蕭晏?她要是心裡不舒服,我們出錢買也行。但是這是禦賜的,買賣也得您同意。”
“不過一匹馬。”皇上道,“滕文甫,記下這件事,明日去侯府說一聲,讓他們把馬送來。”
“是。”滕文甫道。
陸棄娘一下就高興起來,“皇上,還得是您!等蕭晏回來,讓他好好給您磕頭。我已經讓三丫喊他去了,一會兒就能回來。”
“他最近忙什麼?”
“碼頭上的事情。”陸棄娘道,“天天忙得不見人影。那個程九萬,不是什麼好東西,總給他使絆子。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動了人家碗裡的肉,人家能願意?不過蕭晏說了,總得經曆這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