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皇上發話就是好用。
中午的時候,侯府就派人把望雲給蕭晏送來了。
同行的,還有宮裡的小太監。
陸棄娘給小太監準備了紅包。
自稱叫小蒲子的小太監連連擺手,“您彆客氣。我若是收了,回去沒辦法對乾爹交代。”
陸棄娘這才知道,原來小蒲子是滕文甫的乾兒子。
那更得表示了。
“拿著。”陸棄娘道,“就當姐姐給你的見麵禮。”
疼叔的兒子,可不要喊她姐姐?
小蒲子這才收下。
蕭晏這會兒已經沒有心思管彆的事情,正和他骨瘦如柴的“如夫人”深情對望。
他伸手摸著望雲的頭,掌心陷進望雲鬃毛裡。
望雲乖順地蹭蹭他的手,溫熱的鼻息噴在他腕間。
“爹,爹,”三丫端著一碗紅糖水從廚房走出來,碗裡赭紅的糖水晃著,“我能喂它嗎?”
因為家裡買了馬的原因,所以她對馬的喜好也了然於心。
“過來。”蕭晏招招手。
三丫高興地踮腳將碗舉到望雲麵前時,草編的蝴蝶墜子在羊角辮上顫巍巍地晃。
望雲潮濕的舌頭卷過三丫指尖時,小丫頭咯咯笑起來。
而蕭晏則看著一人一馬,嘴角笑意溫柔。
小蒲子回去給滕文甫複命:“馬已經送去了,隻是,隻是公主臉色不好看。”
“上不了台麵的東西。”滕文甫也不知道在罵誰,又問道,“除了那匹馬,其他的東西,她就沒提要還給蕭晏?”
“一點兒沒提。就這匹馬,公主還吩咐了,馬鞍什麼的,都不許帶走。”
要知道,蕭晏一副馬鞍,也是數百兩銀子。
“眼皮子怎麼能淺成這樣。”滕文甫眼神嫌惡,“皇上這是給她機會。”
結果這般行事,完全上不了台麵,以後是彆指望皇上再照顧她了。
七公主,因小失大,斷了自己以後的路。
滕文甫把小蒲子打發下去,自己進去回稟皇上。
果然,皇上特意問了,侯府有沒有把蕭晏其他私產一起還給他。
聽到說沒有還,皇上直搖頭,最後道:“隻當蕭晏用這些東西還了生養之恩。對了,蕭晏那幾個弟兄,也都是不堪大用的,絲毫不知道幫忙勸解,還以為自己占了大便宜。”
滕文甫不敢評價,但是心裡忍不住想,看吧,為了那一點點東西,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在皇上這裡成了不堪大用的。
真是賺大了呢。
而此刻,蕭晏的嫡母,七公主華氏,屋裡摔了一地的瓷器。
白姨娘把其他人都攆了出去,低聲開解她。
“公主,您消消氣。這畢竟是皇上的旨意,倘若在家裡打砸東西的事情,讓皇上知道了,怕是會多想。”
“名義上是公主,其實什麼都不算。”華氏坐在榻上,冷冰冰地道,“若是他親生的女兒,你看他舍不舍得這般打臉。”
被拿走的,是一匹馬嗎?
那是她的臉麵。
“我一生要強,可是總是不成。”華氏眼神怨恨,“自從有了那個孽種,我一天順心日子都沒有!”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千萬彆讓外麵的人聽見。”白姨娘謹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