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棄娘忙打圓場,“有什麼羨慕不羨慕的,各自過各自的日子。隻要兩個人和和美美,比什麼都強。”
“姨母說得對。”杜鵑低頭幫陸棄娘分線。
“不是,你怎麼來了?”二丫又問,“辛大人走了?我爹咋還沒回來?我還等著他給我寫招牌呢!真是不靠譜。”
請人寫個招牌要好幾串錢,加上做招牌,一兩銀子都打不住,怎麼不去搶?
該省省,該花花,二丫請蕭晏幫忙提字,這不就省了嗎?
結果當她提出來的時候,陸棄娘竟然道:“這事情得找五公子吧。探花郎提的招牌,說出去多得意。你爹不行,做生意又不是打仗,需要你爹衝鋒陷陣。”
二丫眼睜睜地看著蕭晏從欣然點頭到驢臉拉得老長。
嗐,她爹真慘,真的。
還得靠她。
“招牌嘛,能看就行。五公子的字太好了,回頭招牌不得連夜被人偷走?就算五公子的字不要錢,做招牌也很貴的。所以我爹寫最合適。”
蕭晏:有被安慰到,但是不多。
他不行,所以他來寫。
五公子因為太過優秀而慘遭淘汰。
他這心情,就挺複雜的。
杜鵑道:“我爹今日高興,又喝多了。我不願意聽他喝醉了亂說話,就跑出來了。姨母,姨丈今日喝得也不少,您一會兒跟我一起回家,把姨丈攙回家吧。”
“我爹酒量好著呢。”二丫道。
“可不敢那麼說。咱們通化坊,大年初二凍死一個酒鬼,走親戚的,喝多了,冰天雪地睡著了,在外麵凍了一宿,這邊以為回家了,那邊以為留宿了,結果人就那麼沒了。”
“誰家親戚那麼慘,這以後還怎麼走動?”二丫咋舌。
陸棄娘聽著也覺得唏噓,道:“行。”
等到了未時,杜鵑起身道:“姨母,咱們走吧。也得回去勸勸,免得我爹又勸酒,我娘回來該不高興了。”
“行,咱娘倆走。”陸棄娘起身,挽著杜鵑,叮囑二丫看好鋪子,然後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你娘今日怎麼忽然回娘家了?”
“早上我大舅舅忽然來接,說是我外祖母想胡睿了,我娘就帶著胡睿一起回去了。”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隨著身影一起,漸漸遠去。
三丫收起陀螺,嘀咕道:“二姐,杜鵑姐怎麼從來不喊弟弟,都是胡睿胡睿的,她不喜歡胡睿。”
“彆瞎說。”二丫道,“他們不是一個爹,到底差一層。但是這事你不能跟彆人說,知道嗎?”
“你又不是彆人。咱們一個爹,一個娘,和他們不一樣。”
二丫:“……是,咱們不一樣,不學她那張狂樣子。”
這個小夥伴,自從定親了,就變得陌生了。
不過娘說得對,以後大家都離得遠了,若是覺得不舒服,就少來往。
上一輩的情誼,是上一輩的。
再說陸棄娘,跟著杜鵑回了家。
“怎麼沒動靜了?”她進了院子後道,“這是都喝到桌子底下了?你爹真是要命,不能喝,偏愛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