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五公子,卻又是個固執的性子,從不通融。
如果有人給他送禮,他非但不會領情,還會再把人告一狀。
他就是一塊硬骨頭,沒有油水,周府裡的下人們,哪個不是人精?
現在也看出來了,所以和從前一樣捧高踩低,欺軟怕硬繼續欺負他。
甚至很可能,這種欺負,得到了周大夫人的暗許甚至鼓勵。
這日子,不能這樣過下去啊。
薑儀心中,暗暗替他著急,但是也無計可施。
畢竟,她最多隻算是朋友,不好插手人家家事。
薑儀有些不甘心,憑什麼好人受罪,壞人作惡卻不用受到任何懲罰?
再想想陸棄娘說的,幫他尋親未果,他身邊,攏共也隻剩下鬆煙一個忠心卻衝動的,真正疼他的人,一個都沒有。
明明已經高中探花,深得君心,日子卻沒有過得更好。
是,他自己可能並不在意,但是這樣的現實,看見讓人心灰意冷。
不行,薑儀覺得,她一定得幫忙想想辦法。
隻是她從小就討厭這些彎彎繞繞,讓她想辦法,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
薑儀生出一種衝動,立刻調轉馬頭回去找大丫商量。
大丫是個女諸葛,肯定有主意。
不過再想,今晚是人家洞房花燭夜。
罷了罷了,明日見麵再問。
哎,大丫成親了呢!
便宜了蔣玄。
薑儀一邊想著一邊自己騎馬回家,心裡罵著弟弟貪杯。
從前都是千杯不倒的,今日看人家成親,這是受了刺激?
哎,去哪裡給弟弟討個好媳婦去?
真要找個好的,又覺得傻大個弟弟耽誤了人家,隻能她多多彌補弟媳婦了。
大丫和蔣玄洞房花燭不提。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陸棄娘和蕭晏也沒睡。
今晚難得,兩個人沒有乾活。
因為陸棄娘小日子來了。
而且她還肚子還有點疼。
胡神醫其實一直給她調理,所以來小日子許久都不疼了。
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小腹下墜,悶悶的難受。
陸棄娘對此表示,肯定是嫁女兒舍不得,連累肚子都疼了。
兩人正在說皇上的聖旨。
“蕭晏,你給我解釋解釋,你當個什麼官兒?我怎麼看你們一個個臉色都不好,難道是弼馬溫不成?”
恕她沒見識,從來聽說誰當官都是歡欣鼓舞,雞犬升天的。
搜腸刮肚想了半天,誰當官不高興呢?
哦,孫猴子當那個弼馬溫不高興,還直接大鬨天庭了。
蕭晏啊,你可學點好,就算咱當了個弼馬溫,也老老實實的,不要鬨,最後不是還得被天庭收編嗎?
這就是陸棄娘今日想說的。
蕭晏一聽“弼馬溫”,心裡那點點的愁悶頓時消失殆儘。
“不是弼馬溫,棄娘。”他忍笑道,“是龍韜館祭酒。”
“是管酒的?”陸棄娘又問。
那聽起來還不錯呢。
“你可彆嫌棄,”陸棄娘道,“你知道吧,酒不是誰想賣就能賣的……”
“棄娘,不是管酒的,是教書的。”蕭晏笑道。
“教書?那好啊。”陸棄娘是真的高興,“我可樂意你當夫子了。”
回頭教出那麼多學生,多驕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