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棄娘就在一旁陪著,心裡焦急。
蕭晏又請了胡神醫。
“沒什麼大礙,熬過去就好了。”
胡神醫的話,卻沒能讓蕭晏和陸棄娘放寬心。
兩人守了三丫一夜。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三丫才退燒。
她吃力地睜開眼睛,看看父母,嘴角咧開,“爹,娘——”
聲音嘶啞。
“醒了,三丫,餓不餓?”陸棄娘道,“哪裡還難受不?”
她的聲音溫柔得完全不像她。
三丫看看她,又看看蕭晏,“娘,我是不是要死了?”
陸棄娘:“胡說!你好著呢!小孩子家家的,怎麼就生啊死啊的,要死也是娘在前頭。”
蕭晏:“……你沒事了。”
他不希望這母女倆再把死掛在嘴邊,他心驚肉跳。
“我沒事了?”三丫有些不信,“我要是沒事,我娘對我說話怎麼那麼溫柔?”
陸棄娘氣得嗷嗷叫,“老娘不發威,你就難受,是不是!”
“這才對嘛。”三丫小聲嘀咕道。
她又想起昨晚的情景,問蕭晏:“爹,我真的殺人了?”
蕭晏點點頭,“做得很好。還怕嗎?”
“不怕了。”三丫搖搖頭,但是忍不住伸手摸摸臉,想起了溫熱的血落在臉上的那種觸感,“就是有點惡心和後怕。”
現在想想,那真是以命相搏的時候。
“不用後怕,日後爹有時間了,教你更多。皎皎不是要做大將軍嗎?這是你做大將軍的必經之路。”
想起自己的雄心壯誌,三丫頓時打起了精神。
沒錯,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她又行了!
見她沒事,蕭晏讓陸棄娘去休息。
畢竟陸棄娘生孩子日子還短,蕭晏總怕她太過操勞,以後落下病根。
蕭晏自己則去了燕王處。
燕王讓人上酒席。
他果然沒有查出什麼。
“我猜可能是反黨。”燕王自言自語。
隨後他想起來蕭晏的身份,又道,“你自然和他們是沒有關係的。你出事的時候,我還給父皇寫了奏折求情。這件事對你來說,真的是無妄之災。隻可惜,沒幫上你。”
“多謝王爺。你我相識多年,情意深重,我都知道。”
正說話間,燕王身邊的小廝送來一壺酒。
“來,斟酒斟酒。”燕王道,“好容易和你遇到,很快又要各奔東西,咱們倆好好喝一杯。”
“不知道這是什麼酒。”蕭晏笑道,“上次去王府,喝王爺窖藏多年的好酒,回京之後還念念不忘。”
“嘗嘗就知道了。”燕王笑道。
小廝給兩人斟酒。
燕王舉杯,“來,蕭晏,我敬你。希望你去瓊州,能平安而歸。我在金陵等你!”
蕭晏也舉杯,“多謝王爺,祝王爺此次北上,一帆風順。”
忽然,他伸手攔住了把酒杯湊到嘴邊的燕王。
“王爺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