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燕王臉色就黯淡下來。
皇上的狀態,他已經很明顯得感覺到大不如前。
“蕭晏身邊的胡神醫不也說過嗎?很可能,就是兩三年的光景了。日後若是真到了那一日,王爺也是要進京奔喪的。”
燕王妃決定留下。
她在京城,才能做一些事情。
她和燕王分開,不在他眼皮子底下,才容易做手腳。
如果她不努力,燕王是想不到去爭奪那個位置的。
而太子其人,燕王妃看得又太過清楚。
——他若是上位,燕王一脈,怕是要被斬草除根。
現在是生死存亡的時候,所以兒女私情,都被燕王妃摒棄。
燕王雖然不情願,但是長久以來,兩人的相處模式就是——大事他做主,小事聽王妃的。
隻可惜,到目前為止,沒發生過什麼大事。
天沒塌,地也沒陷,所以燕王還沒有做主的機會。
提起皇上的身體狀況,燕王就沉重多了。
燕王妃覺得自己這話可能有些涼薄,便換了一種說法。
“王爺要守著封地,無法留在皇上身邊儘孝。我帶著儉兒留在京城,替王爺儘孝。”
燕王果然很感動,握著她的手都快哭了,“佩蓉,多虧有你,還是你最懂我。”
燕王妃不想說話。
有時候,她真的也有點受不了。
但是她會安慰自己。
畢竟人不能既要又要。
她無法要求一個男人,能夠縱橫捭闔,雄才偉略,同時還戀愛腦。
現狀她已經很滿意了。
隻是要辛苦一些,想要什麼,還要推他一把。
她不是死人,她也可以來。
男人要孤零零地回金陵,燕王妃自然要安撫。
所以臨走之前的這幾日,燕王妃儘量安排一家三口整整齊齊。
劉儉還不甘心,總提瓊州,不過不敢提“流放”了。
燕王每次都瞪他。
燕王妃卻道:“儉兒想要和姐姐在一起,那就努力。要麼日後你大權在握,可以讓姐姐回到京城;要麼你就強健自己,可以追得上姐姐的步伐,懂嗎?”
劉儉懵懵懂懂地點點頭。
說實話,他懂這些道理。
但是,那不都是日後的事情嗎?
他現在就想和姐姐在一起啊。
那,父王要是被流放,不是嗖的一下,現在就能去了嗎?
劉儉不懂,但是劉儉不敢說。
哎,主要是大人不講武德,一言不合就發火。
算了,他還小,說不過母妃,打不過父王。
再等等,讓他的腦子和身體都長長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