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拭目以待。”蕭晏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氣度從容。
“蕭晏,你彆以為你自己神勇,就能橫行無忌。你彆忘了,你還有家人!”
赤裸裸的威逼,再無半分掩飾。
“是嗎?”蕭晏微微一笑,銳利的目光掃過屋裡所有人,“你,還有你們都記著一句話——傷我妻女,我蕭晏,必百倍奉還,不死不休。”
說完,蕭晏不再看臉色鐵青的海爺一眼,轉身,步履沉穩地朝廳外走去。
背影挺拔如崖邊孤鬆,帶著睥睨一切的孤絕與強大。
“不識抬舉的東西!”海爺咆哮。
但是終究沒有敢動手。
他們到底畏懼蕭晏聲名在外。
回去之後,陸棄娘還驚訝:“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蕭晏笑道:“餓了,還有剩飯嗎?”
“不是赴宴去了嗎?怎麼,還不管飯?”
她一邊問一邊起身,要去廚房給他做吃的。
“宴無好宴,我沒有動那裡入口的任何東西。”
“你這個宴就是好宴。”陸棄娘笑著握住他的手,“走,一起去廚房,看看給你做什麼吃的。”
蕭晏的心好像都雀躍起來。
他用力回握住她的手。
晚上“乾完活”,陸棄娘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睛,聽見蕭晏窸窸窣窣翻東西的聲音。
“你的中衣我白日洗了,還沒乾。”陸棄娘沒睜眼,“在牆根那裡最東邊那個藤箱裡有新的。”
“好,你睡吧。”
陸棄娘翻個身就去見周公了。
蕭晏卻拿著他的劍,悄然出門。
第二天早上,陸棄娘起床的時候,就見蕭晏帶著三丫騎馬出門的背影。
“你們倆早點回來,彆日上三竿才回家,還得給你們留飯!”陸棄娘大聲喊道。
“知道啦!”三丫脆生生的聲音從馬背上傳來,“等著我和爹帶獵物回來!”
二丫從自己房間出來,一邊用手梳攏著頭發一邊打哈欠道:“我看她越發野得沒邊了。”
“從前在京城都不拘著她,更何況現在,讓她玩吧。”陸棄娘道。
二丫幾下就把頭發挽起來,邊往外走邊道:“我先去船上看看。”
“哎,回來。”陸棄娘拉住她,替她整理衣裳,“你現在怎麼這麼毛糙了?頭發都不好好梳。”
“沒事。”二丫擺擺手,“正事要緊,娘,要是回來晚了,不用給我留飯,我隨便吃口什麼。”
說完她就急匆匆地走了。
是,從前她很在意自己的形象。
現在其實也愛美,但是更執著於自己的事業。
人的心境追求,隨著成長其實是不斷變化的。
那些特彆敏感在意的東西,其實就是缺著了。
得到了,也不過如此。
而且,她的人生,現在更重要的是自我獲得感和成就感。
彆人的眼光,變得無足輕重。
阿苔抱著石妞出來。
已經八個多月的石妞,看見陸棄娘就伸手,急得咿咿呀呀。
陸棄娘笑道:“小可憐。”
最近她太忙了,奶水也不多,阿苔說石妞大了,就給她戒了奶。
小東西饞奶的樣子,可憐巴巴。
“一會兒給你蒸蛋羹吃。”陸棄娘笑道,又問阿苔,“石頭呢?大清早又去看他的莊稼了?”
“嗯。”阿苔笑道。
石頭話少,但是乾活認真踏實。
正說話間,石頭慌慌張張從外麵跑回來。
“怎麼了?”陸棄娘見狀心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