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在忙,雲庭就一直在旁邊陪著。
他想要看看,二丫這幾年,都見過哪些人和風景。
他錯過了她,六年多的時光。
但是他不後悔。
他們都變成了更好的人,能夠讓他們日後的選擇,基於感情,而非被現實逼迫。
對二丫來說,她身邊多了一塊狗皮膏藥。
而且這狗屁膏藥,實在顯眼。
沒辦法,雲庭樣貌生得好看,又沒什麼架子,始終笑嘻嘻的,誰都得多看兩眼。
二丫就對外說,是她的表哥。
雲庭還逗她,“你這可是占了我大便宜了,灼灼。”
“知道了,舅公。”二丫沒好氣地道,“彆鬨了,我得對賬呢!”
每日都對賬,她是常輝大掌櫃手把手帶出來的徒弟。
雲庭大概也想到了常輝,一邊咬著桃子一邊道:“常輝的兒子兩歲了,那臭小子,我好心抱他,他還尿我一身。”
“那說明,你快當爹了。”二丫飛快地撥著算盤。
“……那還有得等。畢竟,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嫁給我。”
二丫手中的算盤頓時撥不動了。
她抬眼看向雲庭,“發癔症了?給你個機會,重新說。”
“你不嫁,我就不娶。”雲庭一臉“我就是這樣無賴,你能把我怎麼樣”。
他們兩個,年紀都不小了。
“我不想嫁人。”二丫垂眸。
“沒事,那我也不娶。”
“你想要和我,無媒苟合?”二丫怒目相視。
“無媒苟合?”雲庭愣了下,隨後摸了摸下巴,“我是沒想過。不過你要是這麼想,我也就勉為其難,冒著被蕭晏打死的風險,舍命陪你了。”
二丫:“……”
算了,她不理他了。
雲庭對她的心思,她知道且感動。
誰的青春,都是大好時光。
雲庭用最好的六年多時光,甚至,甚至更久,在等她。
少有女子,能夠不被這樣的深情打動。
二丫也不能免俗。
但是感動歸感動,終究理智占據上風的。
“雲庭,你是國公府世子,以後要做國公爺的。”
“是,你說的沒錯。”雲庭早有準備,“這個我改變不了。但是我這些年,做了那麼多事,裝了那麼久孫子,我敢說一句,我對國公府列祖列宗,無愧於心了。”
從龍之功,能讓國公府在他這一代,盛寵不衰。
“剩下的,我想為自己活。”
是,他從小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他享受地越多,肩膀上的責任也越重。
他認,他擔。
但是,他也要為自己活。
那麼多的努力,如果最終結果不能指向自己真正想追求的,那努力又有什麼意義?
“灼灼,對我來說,你就是我努力的意義。”
“是,我知道你不想被束縛,所以我拿到了國公府的話語權,我說了算。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會給你最大的自由,給你其他任何男人都給不了的自由。”
“你想經商,你想走出國公府,你想留在廣州,瓊州,天涯海角,哪裡都可以。”
“我可以陪你。”
“雲庭,你,你不要……”二丫聲音之中帶著些哽咽。
他們一起長大,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