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守是不可能的,經過白天的戰鬥,天穀聯隊也損失了八百多名士兵,所以現在他們隻有不到三千人,剛剛開始一個小時的戰鬥,整個步兵聯隊已經損失超過一半兒了。
敵人的步兵還沒在我們的眼前出現過,就算是衝在最前麵的坦克,離我們最近的步兵還有好幾百米,你說這仗該怎麼打?
“命令整個聯隊,為天皇玉碎。”
這家夥終究是不敢下達撤退的命令,畢竟他們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拿到的羅店,如果要是就此撤退的話,對他來說是沒有任何好處的,還不如拚乾淨手下所有人,自己找個地方去貓著。
接到命令之後,原本正在戰壕裡藏著的日本官兵,此刻一窩蜂的都站起來了,這就是他們的萬歲衝鋒,很多人身上還掛著炸藥包和手雷。在戰局極端不利的情況下,日本士兵要有英勇獻身的精神,以自己的一條命和敵人的坦克同歸於儘。
在國內進行新兵訓練的時候,他們就被灌輸了這樣的思想,所以此刻當他們的聯隊長下達玉碎命令之後,絕大多數的士兵連想都沒想抄起旁邊能用的武器裝備,直接就跨出了戰壕,要跟眼前的浦江第一旅拚命。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郭少秋的臉上隻有少許的驚訝,不過立刻就露出了笑容。
“車隊停止前進,火力輸出。”
你們拚了命的想要衝過來,那我們乾脆就在原地停住,足足上百條機槍,看你們如何能衝得過來。
接到命令之後,坦克立刻就停下來了,後麵的裝甲車也是抓住空檔,讓自己有一個射擊角度,在後方的步兵快速的衝上來,靠著坦克和裝甲車為掩體,掏出手中的步槍對著遠處的日本士兵就是個乾。
後方的炮兵也沒閒著,天空當中的照明彈如果要是少了,對我們這邊的影響會很大,所以他們不停的往天空發射照明彈,把整個羅店陣地照得跟白天一樣。
此刻浦江的參戰部隊和其他老百姓都有個疑問,羅店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按說這個點兒天色都黑了。
因為戰爭的原因,浦江的電力供應也出現了問題,街麵上的電燈早就已經關閉了,隻有一些達官貴人家裡有小型發電機,可也不可能把天空照的這麼亮。
日本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去,還有的因為抱著炸藥包,在子彈穿過去的時候,炙熱的火焰直接引爆了炸藥包,連帶著周圍的戰友一塊去見了天照大神。
日本各陣地上的重機槍剛開始的時候還在猛烈的攻擊,但是當他們的火力點被暴露之後,咱們這邊的裝甲車和坦克就不閒著了,一發一發的炮彈打擊這些火力點,直至最後一個火力點啞火。
衝鋒在前的步兵們,現在既沒有炮兵掩護,也沒有機槍掩護,猶如一頭頭的豬一樣,被我們的機槍一個一個點名。
很多日本士兵也感覺到了,根本就不可能衝過去,按照七十二軍現有的火力部署,彆說咱們這兩千多人了,即便是再加上十倍的兵力,那也不可能衝過去。
有些士兵的機槍槍管已經發紅了,顧不得換槍管兒,趕緊來擰開自己的水壺。
一壺水倒過去,陣地上到處都是升起的白煙,接著掛上新的子彈,繼續往前麵掃射。
下麵運輸子彈的川軍兄弟,這會兒終於是體會到牛皮鞋的好處了,如果要是還穿著草鞋的話,沒準兒會耽誤人家的事兒,幸虧繳獲了鬼子一批牛皮鞋,這跑起來帶勁的很。
“他奶奶個熊的,這打子彈就跟不要錢一樣,我這前前後後跑了十來趟了,每次兩個盒子裡就是五百發子彈,要是光算我一個人的話,這都運過來五千多發子彈了。”
一名川軍兄弟剛把兩個盒子送到裝甲車上,靠著旁邊的履帶喘口氣兒。
“抓緊時間往回走,咱們的任務就是不能缺了他們的子彈,你聽聽這樣的打法,五千多發子彈算個屁,跟我走。”
班長一把薅住這家夥的脖領子,然後就往後麵拖去,很多兄弟都已經累得不行了,不過聽到這班長的話之後,他們也知道我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隻要是機槍聲音不停,我們就得繼續往上運子彈。
“誰是機槍手?我這邊少個人。”
就在他們往回走的時候,一輛裝甲車上的兄弟受傷了,被遠處的榴彈擊中了,脖子好在隻是擦傷,但是也沒辦法繼續乾活了。
“我來我來,小六子,你們把這位兄弟運後麵去。”
剛才的川軍班長把住把手直接就上了裝甲車,小心翼翼的把兄弟給送下來,然後站在了機槍射擊位上。
“使勁打,彆節約子彈。”
車長就說了這麼一句話,接著就去操縱四十毫米的小炮,那玩意兒才是陣地上的殺神。
川軍班長看著遠處的日本兵,手不自然的就扣動了。扳機接著重型機槍所帶來的震撼力,讓川軍班長感覺自己的肩膀頭子都一陣疼,看來玩機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這重型機槍的後坐力不小。
“要有間隙往後靠。”
車長聽到機槍的聲音,趕緊把這班長給拉開,如果要是你剛才那個打法沒等著把鬼子都給乾死,你這個身板反而要不行了。
按照車長所說的,這名川軍班長也很快摸到了訣竅,打起來的時候才知道子彈為什麼會消耗的那麼快,因為眼前這些鬼子太多了,一個個的都跟不要命一樣,有的身上還拿著炸藥包之類的,咱能讓他們衝過來嗎?這子彈開火之後都是掃射,早就忘了什麼叫做點事。
一場戰鬥持續了三個多小時,眼前已經是沒有多少站著的鬼子了,天空當中的照明彈還是那麼多,郭少秋下令裝甲部隊前進。
不少的步兵跳到坦克上,對著周邊那些屍體補槍,這也是必備的環節,坦克機槍因為射擊角度的原因容易遺漏一些死屍,坐在坦克上的步兵正好彌補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