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母上大人就教導過自己,“蘇澈,你記住,我們家不缺錢。哪怕有朝一日媽媽的公司破產了,你也不要敗給外來的誘惑,尤其是不乾不淨的需要你卑躬屈膝的錢財。”
這句話,蘇澈銘記猶新。
身邊的有錢人從來不少,
畢竟在藝術類院校,開豪車上下學的同齡人並非稀少。
再不濟,隔壁貴族女校就更能詮釋到底什麼才是天海經濟了。
以身邊為例,家道中落的元瀟、洋房寬敞的顧織,甚至是不聲不氣但是小黑盒遊戲庫裡有1000多款黃油的室友老章,
大家的經濟條件、起跑線,全都比自己高。
所以,見過有錢人,自然就不會再對富婆產生出什麼“想要靠近”、“想要巴結”的情緒了。
自己有手有腳,有錢可以自己賺,三份工打起來,時薪也不能算低,何必屈居人下,成為戾氣十足的俞學姐的玩物?
就算是在夜聆,蘇澈的主要工作也隻是刷盤子、洗杯子、偶爾調調酒,
之所以破了戒,是因某一天前麵人手實在不夠了,所以寧寧姐抱著試試的心態,讓自己去接待了一個獨自喝悶酒的女化妝師,
至此,自己的“天賦”才終於被邪惡老板娘發掘。
反觀俞汐學姐——
身上散發出的負能量是內收式的,隻有在外人注意不到的地方才會如病毒般彌散而出。
自己若靠近她,勢必被她影響。
【稍後給她認認真真彈一曲,老章那邊我就不虧人情了,這邊的話,就算她再想拉我當隊友,我也絕對不會退讓半步的。】
蘇澈想好應對之策,隻是笑著搖首回絕。
俞汐自然不會逼迫他什麼,同樣若有所思的將視線轉向樓下,
二人耐心的,聽完場上所有隊伍的所有現場。
主持人是天河藝術學院外聯部部長,受學姐之意在台上拿著麥克風,示意無關閒雜人等有序退場。
聯演落幕,
不多時,場內基本隻剩下了參演的樂手,以及一些內部工作人員。
“學弟,表演的時候到了。”
俞汐忽然站起身,用略帶期許的口吻向他說道。
“嗯。”
蘇澈也是好久未在這樣的舞台上獨奏電琴了,
此刻有了複健的機會,自然落落大方,背起那位朋克女吉他手的草綠色PRS,
拎著連接線、叼著撥片,直接往樓下走起了。
哢噠、嗞嗞,嗞——
電子管箱被他接上,
效果器由於沒帶,也不想用彆人的矩陣,於是直接選擇在舞台的大Marsl上擰出了一款超純正的JCM80年代過載音色,同時給均衡做了低切。
“學姐,那我要開始了。”
他一氣嗬成調完設備,轉身望向略微刺眼的二樓中央。
“嗯,需要放伴奏嗎?”
“不需要,放的伴奏沒意思。”
“誒?那你的意思是?”
“你們,願意把最開始的那首曲子重新複刻一下嗎?我來彈主音,你彈節奏。”
隻見俞汐話音未落,蘇澈便站在聚光燈下,平靜的朝著並排站立於台前的幾名「水色」樂隊的小妹妹們發起了邀請。
“!!”
幾女一聽,受寵若驚,
連忙對視一眼。
隊長王夢和主音淩遙各自點了點頭,其餘兩名樂手也是沒有異議。
“好!我們願意幫你伴。”
真人的演奏明顯要比放出來的工程伴奏更具現場感,蘇澈在耀目射燈聚攏下微笑,
看著幾女重新回歸台上,
有一種大哥哥帶著小女孩複刻一次失誤曲的既視感。
眾女不知,
這,是一次難得的免費現場教學。
——
……
嘯叫聲響起。
蘇澈看向右手邊的文靜少女:
“待會兒你按照你的思路演奏,忘了和弦也沒關係,無論彈什麼都可以。我會補全曲中缺少的東西。”
“啊……好,好!”
少女小雞啄米般點頭,僅是近距離看了他一眼,便覺一股安全感包裹全身,不知為何,比起之前還要緊張萬分。
“鍵盤,你彈根音就行。隊裡沒有貝斯,你演奏根音,補全低頻。不要亂加花就行。曲子中頻有我和這位——”
“我叫淩遙…圈名綾Ayaki,大哥哥也可以叫我小綾。”
“好,中頻由我和小綾鋪滿。”
“了解了解~!”
高馬尾的鍵盤女極其配合,彎著的眸子裡藏有火熱。
“鼓手的話,彆緊張,耳機裡開個節拍器,BPM130,不願開的話不開也行,跟著我的節奏走就可以,我就是節拍器。”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