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江心走到外麵空曠的地方站定,“彭大哥,你找我什麼事啊?”
彭誌華低聲道,“是雲洲的事。”
“你和欣妍要好,雲洲的事你多少也知道一些吧?”
喬江心點點頭,“我知道。”
彭誌華道,“下午,你說你之前見過這樣類型的人?
你能跟我說說她是怎麼回事,又是怎麼治療的,後麵怎麼樣了?”
彭誌華的語氣帶著些許波動,像是有點急切。
喬江心抬頭,“她,她死了。”
空氣像是在這一刻凝固。
十來秒後,彭誌華才沙啞著聲音問道,“你,你不是說她身體倍兒棒嗎?怎麼,怎麼就死了?”
喬江心歎了口氣。
“你們今天去看了醫生,應該也知道,顧大哥這種要是控製不住,自己走不出來,後麵就會越來越消極,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甚至會有結束自己生命的想法。
我之前認識的那個人也是這樣,她的處境和顧大哥差不多,她被全家拋棄嫌棄,甚至逼迫。
她的丈夫兒子,她一心付出的家人,全都從她後背朝她捅刀子。
她唯一的親人也離開了她,她的整個世界崩塌,覺得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所以她和全家同歸於儘了。”
彭誌華倒吸了一口冷氣,“雲洲,雲洲不會這樣的,他的武器隻會對準敵人!”
喬江心道,“嗯,最怕的就是這種,顧大哥的病是這個世上最溫柔的病,因為他不會傷害彆人,隻會傷害自己。
所以你們這些朋友的陪伴和鼓勵非常重要。”
彭誌華想到下午喬江心說的那番話,以及顧雲洲的反應,低聲道。
“喬同誌,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你之前遇到過這種病人,下午你說的那些話,我感受的到,對雲洲是有用的。
我之前也勸了他不少,不但沒用,我感覺他還越發的煩躁不安。
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了,我感受得到。
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明早就要歸隊了,他這個樣子,我很擔心他。
你能不能,能不能時不時的過來,陪雲洲說說話,幫著我們開導一下他?”
喬江心沒有說話,她又不是醫生,怎麼開導?
彭誌華以為喬江心不願意,畢竟農家這麼大閨女,基本就沒有閒的時候,田裡地裡的活計都得乾。
他急急忙忙從兜裡掏出一遝錢塞到喬江心手中。
“我不讓你白乾,這段時間,你田地的活計先彆乾了,當我雇傭了你。”
喬江心一驚,連忙把錢往前推,“彭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彭誌華又推回去,“你說的沒錯,今天王副院長也是這麼說的,說讓雲洲多出去走走,讓他想開些。
他晚上總是睡不著,他的精神越來越差,他越來越不愛說話了。
我們知道他的痛苦,但我們又不知道該怎麼幫他。
欣妍看著也隻能乾著急,我又不能時時待在這邊,你就當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