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有點迫不及待,“那也彆歇著了,趕緊的,把貨物點一下補齊了,我們抓緊時間出去,現在正一點多,一兩點的時候大夥都擱屋裡吃飯呢。”
說著,秦雪扭頭詢問喬江心,“江心,下午我們去馬頭嶺唄,馬頭嶺村子也不小,而且就在車尖村隔壁。”
喬江心見大家都乾勁十足,被帶動的也來了激情。
“行,把上午賣掉的貨全都補齊了,我們去馬頭嶺。”
劉阿芳扶著肚子站起來,“江心,我,那我呢,我去嗎?”
喬江心搖搖頭,“媽,你暫時在家裡吧。
我們晚上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的。
而且,下午柱子放學了家裡沒人也不好,你留在家裡做飯。”
劉阿芳有點失落,大家都能賺錢了,她感覺自己挺沒用的。
喬江心道,“媽,之前幾十年都沒有貨郎,我們這每去一個村子就被圍的嚴嚴實實的,大家你推我擠的,你大著肚子也不方便,現在啥都沒有你肚子裡的孩子重要。
而且,後勤有保障,我們才能全心全力的賣貨啊,你雖然在家裡,但你的擔子可不輕。”
秦雪趕緊附和道,“對對對,阿芳,你都不知道,今兒中午我們一進門就有熱飯吃,心裡有多舒坦,要不然忙活了一天回家還冷鍋冷灶的,多不是滋味啊。
而且我家柱子也得你幫著看顧著呢,要不是有你,我也沒心思賣貨了,咱這叫分工合作,你在家裡的付出啊,不比我們少。”
劉阿芳的眉間舒展了,“大嫂,你放心賣貨,彆掛心家裡,我會看好柱子的。”
一行人出發了,沒有經過村裡,直接從村北繞出去的。
又是一個忙碌的下午,等大家打轉回家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
柱子早早蹲在門口看著馬路,見了喬有福和秦雪,便飛奔迎了出來。
“爸,媽,你們回來了?”
喬有福笑的眼角紋折成了一個小扇子,他常年風吹日曬,又黑又瘦,看起來比同齡人年紀要大不少。
劉阿芳聽到外麵的聲音也走了出來,“累了吧,快進來。”
一行人稍做休息,馬上又忙開了。
劉阿芳的肚子已經七個月了,喬江心和喬有財都不讓她乾重活了,這時候還沒有自來水,全都是去井裡麵挑水用。
喬有財挑水去了,喬有福劈柴去了。
等洗完澡,喬江心提著菜和自己的衣服去井裡了。
陳文德在房間坐了一天,腦子越來越亂。
自從昨天從池家回來,他就煩躁的很,什麼東西都寫不出來。
背著手站在門口透氣的時候,喬江心從門前走過。
濕漉漉的頭發散落在肩上,帶著兩分幼稚的瓜子臉,笑的非常燦爛。
她在和牛嬸打招呼。
陳文德不得不承認,野花也有野花的美。
她跟池素珍不一樣,池素珍的美是沉靜的,是內斂的,猶如山間幽蘭穀中的一朵蘭花。
而喬江心的美就像是野外青青的山坡,潺潺的流水,雖不及蘭花,卻也有自己獨特的芬芳和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