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喬建國回應,雷紅花就自顧自的罵了起來,“不孝的東西,娶了個寡婦要上天了,新媳婦進門連公婆公爹的茶都不來敬,這種不懂規矩的玩意,要是在以前,那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賤妾。
哼,要不是為了讓他們帶你做那貨郎的生意,我才不會讓他們進門呢!”
喬建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常年不勞作,這一跑已經讓他喘的不行了。
緩了一會,他對著雷紅花就是噴,“做你的春秋大夢,我都說了我不去我不去,非要我去。
我差點被打死在那邊回不來了。
你當人家是傻子呢,好好的教你做貨郎,要是你你樂意嗎?
你自己之前怎麼對他們的心裡沒點數嗎?
人家就是帶個陌生人也比帶我強啊。
我們是人家的仇人,仇人你懂不懂?
還在這自己騙自己,裝大尾巴狼呢。”
雷紅花臉上的得意直接裂開了。
“你說啥?他們要打你?怎麼樣,打你哪裡了?”,雷紅花說著去扒拉喬建國。
喬建國一甩手,“彆煩我,要不是我跑得快,她就要打斷我的腿了。”
雷紅花見喬建國沒事,叉著腰就罵了起來。
“黑了心肝的白眼狼,那短命鬼生出來的惡毒崽子,再怎麼樣你和他們也是一個爹出來的,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乾這種沒天良的事,老天爺怎麼不下道雷劈死他們!!!”
“行了行了,煩死了。”,喬建國打斷雷紅花的叫罵聲。
“人家隔了半個村,你罵給誰聽呢,我可不愛聽,還成天說我沒出息,我整天聽你罵人我能有啥出息?”
雷紅花嘴裡的罵聲一噎,舉著手指頭指向喬建國,“你....”
你還沒你出來,就見喬建國站了起來,伸出一個巴掌舉到了雷紅花下巴下麵。
“給我一塊錢!”
雷紅花嘴裡那剩下的話,頓時就憋了回去,一雙吊梢眼瞪的老大,“你又要錢乾啥?”
喬建國理直氣壯,“我找三狗他們打牌去!”
雷紅花被氣的直哆嗦,踉蹌的撿起旁邊的掃把就朝著喬建國砸去。
“你個沒出息的混賬,成天就知道要吃要喝要錢,老娘上輩子欠你的!!”
“嗷啊~,他們打我,你也打我,全都打我,你再打,你再打我離家出走了!”
“你走,你趕緊走,老娘眼不見為淨!!!”
直到喬建國抱著腦袋嚎叫著跑了出去,雷紅花這才捂住胸口一屁股坐在躺椅上。
“哎喲喂,氣死老娘了,我這是生了個啥孽障啊!”
晚上,陳家的飯桌上。
陳文德和車金梅夫妻坐在一起吃飯。
陳文秀和陳文峰讀完小了,是住校的,隻有每周星期三的時候回來帶米帶菜。
車金梅說起了喬家賣貨的事。
“我就說大丫不錯吧,之前還憂心他們家裡窮會不會拖累我們,現在看來啊,指不定還能幫襯著出嫁的閨女一把呢。
這兩天大家都在議論,那陳慧回來說了,秦寡婦在馬頭嶺的時候,收錢都收不贏,一天最少能賺十幾二十塊呢!”
車金梅端著碗拿著筷子,還誇張的舉起了兩根手指頭,臉上無比自豪,就像是賺到錢的是他們陳家一樣。
陳文德安靜的聽著,麵色柔和。
喬家要是有了賺錢的營生,以後自己家裡也不用那麼拮據了。
最基本的,等喬大丫嫁過來,自己家裡也可以跟著做那賣貨的營生,到時候他就能安心的創作寫文章了。
陳父聽著車金梅的話,輕聲問道,“喬家的人樂意嗎?”
陳文德的筷子停頓了一下。
車金梅輕哼一聲,“咋能不樂意,我們家文德多優秀啊,這長相,這文化高度,彆說是在這十裡八鄉了,就算是在鎮上來說,那也是數一數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