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這才意識到,自己雖然眼神迷醉。
但對這個沒有說明前因後果的消息,似乎表現的過於理所當然了,好像早知如此一般。
這才被處心積慮的桃仙娘看出了些蛛絲馬跡。
於是,他果斷承認下來。
“確實,崔某曾經偶然得知。
若是法脈同源,無論修為是高是低,都可互為修行資糧。
所以聽聞貴師門情況和葛道爺奇怪的安排之後,在私下裡有些猜測。
隻是沒想到,前後不過短短數日時間就一語成讖。
但桃仙子既然與葛道爺修行的並非同一種道法,那就不必擔心會被葛道爺所害啊。”
卻見桃仙娘哀怨一笑,幽幽道了一句:
“崔兄卻是有所不知。
‘桃神道’無論是【人麵桃仙法】、【人麵畫皮法】還是【肉芝還仙法】都一脈相承,俱有以人練法之術。
卻無一例外需要或引動、轉移、解除受害之人的執念。
師父在吃掉我的一眾師兄弟之後,要想徹底消化乾淨,必須完成師兄們最深的執念才可,而那個執念,大概就是...我!”
此時,她對自身的魅力卻再沒有了曾經的自得之情。
顯然這一切都是葛道爺的算計,以唯一的女弟子激勵弟子們互相攀比著奮勇修行,也讓他們不知不覺間將執念寄托在桃仙娘的身上。
最終在收獲之時,將一眾弟子一網打儘。
這分明就是一個處心積慮布置了十幾年的局!
一眾師兄弟們都是從小便拜入山門,視葛道玄為師亦為父。
到頭來卻發現,這位師父竟將他們所有人都當成了肥豬在養。
換個心性稍差的在這裡,恐怕已經精神崩潰了。
聞言。
“崔通”似乎心疼佳人,竟主動攬住了桃仙娘纖細的腰肢,輕撫著她光潔如玉脂般的脊背。
口中憤憤道:
“崔通雖然本事低微,卻不許葛老道那個老不羞不顧倫常染指仙娘!”
桃仙娘反摟住王遠的脖子,吐氣如蘭似麝:
“若這執念隻是委身師父便可了結,仙娘又怎敢勞煩崔兄出手?
實則我懷疑今年在大祭之日開啟‘殺生宴’,釀造那一杯‘長生酒’所需的‘丹頭’,有可能也是小妹!
我曾經偷偷看過紫芝觀中的不少丹書,《翠虛篇·金丹詩訣》有雲:‘丹頭隻是先天炁,煉作黃芽發玉英。’
除了無數人命之外,最終用來點化【長生酒】還需要‘丹頭’——一個命格殊異之人。
這‘丹頭’可化腐朽為神奇,最是難得!”
這一次桃仙娘竟直接把原本的“不可說”,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
【梟神墓】的“凡有言,必被知”顯然也是有著限製。
至少在這個以赤篆術士【神通法篆】構建成的封閉房間中,就不用擔心會被北邙山上的【梟神墓】聽到。
王遠為自己終於從桃仙娘那裡得到了完整的情報而欣喜不已。
心中卻也不由直呼:好家夥。
向來隻聽說過一魚十吃,沒想到今天又撞上了一徒十用。
激勵男弟子;固化執念;解決執念;損耗道行替師尊主持掘墓盜運;給自己挖坑;為師尊的長生酒奉獻自身...
簡直是敲骨吸髓,把桃仙娘這個弟子利用到了極致。
哪怕倒黴如王遠,都不禁有些可憐這個妖女了。
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道:
“仙娘,有什麼事情,你儘管吩咐!”
這次,佳人十分曖昧地將小嘴貼在王遠的耳邊,濕濕癢癢的香氣鑽進他的耳朵裡:
“如今仙娘的本體桃樹被控製在師尊手中,根本無法逃命。
唯有靠崔兄的空空妙手,才能盜來控製仙娘生死的【本命符牌】...
故而,現在最穩妥的辦法便是...請君代我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