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畫符、呼名劾鬼、小鬼抬轎、金燈儀仗、鬼追人、鬼代身、法食、法水洗練...
可惜,陰山道沒有那些教門道士堅實的後台。
他們在【受籙入道】之後,可以隨時召請本支教門供奉的神兵、神將,呼叫援兵助拳。
王遠要想獲得這種待遇,就隻能自己動手,作為前人給後來者栽樹乘涼了。
不過。
他在成就赤篆術士,練成一道【玉城金闕通神篆】之後。
可以說陰物遍地的北邙山,本就是他天然的主場,實力起碼比在其他地方強上三成!
故而,看著頭頂經過十幾天積累,已經開始漸漸沸騰的劫氣,王遠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憂心忡忡。
直到在外麵等待的凰嫵手持【販命通寶】,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
“朱風憲?求我救人?”
......
時間已經過了子時。
呼——!
陰風陣陣,卷動山上殘破的紙錢,一頂被幾個紙人抬著的白色紙轎,擦著草葉飛掠而過,飄飄蕩蕩好似紙片。
讓旁人看到恐怕會當場嚇個半死。
一身青衫的王遠卻翹著二郎腿躺在轎子裡,腦海中回想著朱風憲通過【販命通寶】傳來的消息。
“先生,救命啊!
我的獨子朱伯安聽說城外北邙山上來了些左道術士。
今日留書離家出走,說去求仙問道!
在傍晚的時候下人才發現,卻早已經追之不及。
也怪我,這段時間我都在忙著為當日數千衝撞了王府的百姓奔走,根本沒有顧上他的異常,以至釀成大禍啊。”
風憲官除了負責澄清吏治之外,還掌管著戢奸暴,平獄訟,雪冤抑,以振風紀之權。
數千人衝擊王府,雖然是受到了【詭異】的蠱惑,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小事了,一直過了十幾天善後工作都沒有完成。
卻是一時疏忽,沒有察覺到獨生子的異樣。
畢竟,也許普通百姓不知道城外那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朱風憲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而且憑他的消息靈通程度,對那【社稷之術】的情報也已經一清二楚。
更明白明天這事兒萬一搞砸之後的嚴重後果。
躲都來不及,怎麼能一頭撞上去?
思慮再三之後,便求到了王遠的頭上。
在這種世道想當一個好人難,當一個好官更難,必須比壞人更加聰明,才能在堅持原則底線的情況下把事情辦成。
隻因為王遠當初做出的那個承諾,便讓朱風憲看清了王遠的為人。
換成旁人,要是能掌控一位洛陽城風憲官的生死,還不得從骨頭裡都榨出二兩油來?
哪裡可能僅僅是幫一個小忙就解除限製。
雖然有一個一年的期限,也隻是為了謹慎起見,讓三顆【羅刹詭骨】不至於在短時間出問題罷了。
在朱風憲看來,這種人已經是十分難得的好人了。
更何況還是從洛陽王手中奪走了【販命通寶】,實力必然極為強悍,這才讓絕望中的朱風憲看到一絲希望。
其實,王遠本來不想摻和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
今天他頭頂的劫氣已經增長到了極限,第一場劫運隨時都有可能降臨。
時間節點大概率在午時的【社稷之術】完成後。
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胡亂結上因果,恐怕會導致意想不到的變故。
不過等到朱風憲詳細說明情況之後,頭頂那團灰黑色的劫氣卻猛地波動了一下。
讓王遠恍然意識到,似乎這兩件事情之間還有某種內在的關聯!
於是,略一沉吟之後便答應下來。
與其在“亡人鄉”被動等著敵人上門,哪裡比得上主動出擊,禦敵於國門之外?
亡人鄉的群鬼雖然不值錢,但姥姥的本體卻在這裡,尚有複蘇的希望,絕對不容有失。
眨眼功夫。
他遠遠地已經能遠遠看著百鬼林中那片燈火通明的街市。
【小鬼抬轎】隔著幾個山頭便停了下來。
王遠跳下紙轎,拍了拍腰間的【萬相符寶袋】,裡麵裝滿了他全部的家當。
桃仙娘心靈手巧,早就用綢緞繡花,將之偽裝成了一枚雅致的荷包,倒是不用擔心會被失主認出這是一件贓物。
“隻有彆人的地盤才能全力出手,不用擔心打壞瓶瓶罐罐啊。”
這段時間他不僅僅隻是刻苦修行。
為了應對第一次劫運,一人二鬼還有各種動物不斷從山間尋來各種藥石,煉製了大中小型號海量的【混元霹靂子】!
如果這都解決不了這一次的劫運,那一定是因為...當量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