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陰中自有陰中手,彆人都是神仙打架,這個世界的術士們就是陰幣打架。
誰更陰誰才能有最大的概率笑到最後。
在已經得知了【魯班尺】的巨大缺陷之後,王遠現在隻需要等待一個“返陽複生”,無傷反殺的機會。
“咕冬!”
看到剛剛出其不意斬殺了“貴賓”的沉劍童,終於將冷冰冰的目光看向自己,胸口都已經開始麻木的鄭邦傑暗暗咽了咽口水。
已經深深意識到了這兩人的凶殘。
心裡也在萬分懊惱,自己的【通心法螺】在昨晚竊聽了【試金石】的心聲之後,至少兩天之後才能再次使用。
現在根本就不了解那件【詭物】的禁忌。
感受到好像已經變成兩根木棍般的雙腿,他隻能試探著開口道:
“等等,兩位道友,我還有用,不要殺我啊!你們難道對這滿船的寶物就不動心嗎?我手上有一條發財的妙計...”
然後飛速將大炎寶船的【禁忌六】跟他們說了一遍。
“在寶船的商貿規則中一切都有價值,一人餘生消耗的財貨,絲綢、瓷器、糧食、茶葉...等等可以在結算時衝抵壽命。
我可以將我這金牌上的所有資財通通轉贈給你們,隻求兩位道友能放我一馬。
試問掌握了這個秘密之後,什麼願望滿足不了?長生不死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唯一沒說的便是:在所有登船者中,一次隻有一人可以享受此待遇。
鄭邦傑剛剛已經占下了這個名額,其他人效彷隻會被大炎寶船抽乾壽元,若是貪心一點,暴斃當場都有可能。
直到現在,這位精英刺客還在想著利用一切條件極限反殺,也算是無愧“殺業寺”的名頭了。
卻沒想到沉劍童聽罷,隻是嗤笑一聲,豎起大拇指朝著身後一指:
“嗬,有錢?你難道比他有錢嗎?”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鄭邦傑頓時一呆。
“這...”
隻見王遠“屍體”頭頂土豪金的招牌依舊大放光明。
人雖然死了,但他身上的財富自然還在【符寶袋】裡老老實實地躺著,隻等勝利者去收割。
“笑話,殺了你,所有錢都是我的!”
下一刻鄭邦傑就被同樣一劍穿心。
彌留之際,“你難道比他有錢嗎?”依舊在這位大海商的心底反複回蕩。
一時之間,竟不知是心更痛,還是“心”更痛。
隨後雙腿一蹬,再也沒有了生息。
隻不過,人和人之間是不一樣,鄭邦傑可沒有修行【天部道法·地闕金書】,他被穿心而死,可就是真的已經死了。
就在這片刻的功夫。
中招之後不知道如何自救的周景煥和湯河,能動的地方已經隻剩下了腦袋。
即將被【傀儡牽絲線】侵入大腦,連激蕩體內勁氣自殺都做不到了。
“鐘師兄咱們將這兩人一起變成傀儡帶回去吧。
不僅能得到那木德青龍的下落,順便還能將【長水營】徹底收入囊中。
薛公子和玉節子道長必定大大有賞,咱們【殺生宴】的材料恐怕就能湊齊了!
若是將來薛公子能成大事,納了那黃篆青龍為妃,咱們的功勞可就大了去了。”
在化作傀儡之後,自然也不可能再奢望自己還能保守住任何秘密。
他們打的便是將周景煥徹底傀儡化的主意。
誰讓他這位堂堂的親王自己離開了封地、離開了三十六營,正是身上龍氣最弱的時候。
隻要將之變成自己的“活傀儡”,想要知道什麼都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聞言,周景煥麻木的身體都猛然一震,心底怒不可遏:
‘他們竟是為了母妃而來?薛公子?薛家?他還想要納了我母妃?
你這狗種好大的膽子!我要宰了你!’
憤怒之後,周景煥心裡便不由轉作慌亂。
‘我還不能死!母妃還沒有救出來,姐姐還沒有被找回來,我記憶裡的那個地方也絕對不能讓彆人知道啊!’
生命的最後關頭,他扭過頭死死盯著身邊不遠處的那隻【詭物·天機鏡】。
命運好像跟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希望明明近在眼前,卻又像是遠在天邊,甚至此生都再也遙不可及!
然而,正當他徹底陷入絕望之際。
鐺——!
一聲好似金聲玉振般的鳳鳴忽然在整個大殿之中鳴響,其中蘊藏著無窮的憤怒。
聽到兩人的狂言,最怒不可遏的不是周景煥,而是...周凰嫵啊!
隨即。
周景煥看著那道從王遠體內驟然飛射而出的火紅身影,童孔猛然一縮,不禁脫口而出:
“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