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主要任務就是給妖魔詭怪搞事情?這個我最拿手!”
“不錯,正是要搞事。”
大司命給了他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作為一位不知道已經活了多少年的古人,也是一位站在人族解放陣線最前沿的屍解仙。
她顯然也是一位妥妥的鷹派人物,崇尚著古典儒家思想。
統治著炎漢精神世界數千年的儒家,培養出來的顯然不可能都是什麼謙謙君子。
在“百家爭鳴”的狂歡過後,赤縣神州獨尊儒術的時候,尊的可是開創了【文壇登龍術】的公羊學派。
而公羊學派的核心共有兩點:
一個是大一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一個則是大複仇,九世之仇猶可報。
思想一直都是為王朝上層服務,“公羊學派”占據主流的時代,也往往是國家積極進取大肆開拓的時代。
所以說,炎漢其實自古就是武德充沛的戰鬥民族。
這種源遠流長的思潮,也影響了以“屠學”為根本的【九兵】上下。
無論是哪一部【仙官】,在本質上大概率都不是什麼願意以德服人的善類。
“聽巨門星君說,你和大炎二皇子占了登州府,也算是一方諸侯了。
我便考考你搞事情的學問,你便來說說何為王道?何為霸道?又何為君子之道?”
境界越高思維越是敏捷的王遠,隻是略微沉吟後便答道:
“所謂王道,便是有人不服便要搞他!所謂霸道,便是那人即便順服還是要搞他!
君子之道,則是在搞他之前提前說上一聲,免得有人怪我們不教而誅!”
大司命好看的唇角已經掛上了一抹笑意,接著又問道:
“登州府緊鄰檀桓與摩羅二國,如果有這等小國挑釁你,在大炎內亂之時趁火打劫,又當如何處置?”
“國小而不處卑,力少而不畏強,無禮而侮大鄰,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具體又當如何操作呢?”
王遠嘿然一笑:
“我這邊有一個士兵走丟了,要去你們的國家找一找!”
說到這裡,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一個十分...“核靄可氫”,不,是十分爽朗的笑容。
雖然隻是第一次見麵,他們卻覺得萬份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又聊了幾句之後,王遠便行禮告退。
即將出門時,身後忽然又響起一聲:
“千山啊,我的本名叫作阮紅綃,以後沒人的時候叫我阮大姐就行了。
去吧,巨門自會帶你熟悉蓬玄洞天。”
王遠這人從來都不知道客氣為何物,立刻順杆就上。
“好咧,大姐你先忙,下次我帶點登州土特產再來看你。”
等到大殿中重新恢複安靜。
雲中君的聲音卻是忽然響起:
“嘖嘖,此子體內五氣充盈好似蛟龍,絕對是一位修五雷法的天才。
要是入我雷部,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一飛衝天,可惜了。”
他也知道沒有辦法跟大司命搶人,在感歎一句後話鋒一轉:
“對了,我先前的那個提議你到底考慮的怎麼樣了?”
“哦,你是說【玉府雷樞】的上等動力源?倒是已經有了些想法。”
【玉府雷樞】是九兵在“龍氣法禁”和“道傳兵法”之外,論重要性可以排名第三的研究成果。
是反向侵蝕“殺生樹”的傑作。
在排除【殺生道果】對應的知識汙染之後,能給世間一切的道法造物供能。
隻是【殺賊】、【應供】、【不生】這些普通品種都沒有什麼大用,若是能搞來一顆更大號的,那才有可能實現質變。
“有眉目了?願聞其詳!”
大司命不知道又從哪裡摸出酒瓶,給自己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哈出一口香甜的酒氣,臉上笑得有些肆意:
“你我皆知,所謂最上等的殺生道果【無生果】,本質上便是那掛在樹上的【天官】本身。
哪怕隻是能從它們身上切下一部分也夠用了。
唯一可慮的是我們從哪裡才能搞到這種好貨!”
一邊說著一邊拿纖纖玉手向著西北一指。
雲中君眉頭一挑:
“嗯?你是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現在人間雖亂,卻還不夠亂,沒有天大的誘惑,【天官】不可能舍生忘死地拚命往裡鑽。
但有一個地方卻已經滿足了大半的條件。
他們不是想要血祭嗎?乾脆你我二一添作五,到時候趁機一起分了它!”
未久,在兩位【屍解仙】的一陣竊竊私語過後,殿中再次響起了“桀桀桀”地怪笑聲。
這等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怕是就連那【天官】聽了,恐怕都要心有戚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