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玄兵道”道法配合【雷部】神位,正是此等邪祟的克星。
可惜這陣局一成,無窮邪疫之氣便自成獨立空間,任憑他【霹靂劍遁】的遁速再快,都始終不能衝出“瘟癀大陣”。
而且,隨著鼠疫傳播的範圍越來越大,誕生的【人麵鼠】越來越多,【瘟詭·黃皮法王】的力量也越來越強。
有它作為陣眼,“瘟癀大陣”的威能自然也越來越盛。
照這樣下去,這位【罰惡雷公】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徹底悶殺在這法陣之中。
看著陣局中心那隻若隱若現,不停吞吐黃氣的巨大剝皮黃鼠狼,崔白羽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漸漸鐵青。
“這些‘瘟癀道’妖人藏的實在太好。
虛虛實實,既沒有一朝得勢就耀武揚威,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本事;
也沒有‘此地無銀三百兩’,讓自己所在之處徹底變成鼠疫空白。
正是這種展開【瘟癀傘】,將【黃皮法王】氣息偽裝成一隻普通【人麵鼠】的策略。
讓所有參與這次行動的【仙官】全都疲於奔命,追著一隻隻【人麵鼠】四處救火,浪費掉寶貴的人力。
也給了這些妖人創造了施行其他陰謀詭計的完美時機!”
當然,還借助慣性思維狠狠地坑了他一把。
隻不過崔白羽想明白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太晚。
在陷入絕境,連求救信號都發不出去之後,不得不為自己下意識的疏忽大意付出代價。
隻是短短幾個回合之後,便隻剩招架之功,那道鋒銳無匹的煊赫劍圈也越來越窄。
甚至在【地粹】境法師孫風寒的控製下,整個陣局的壓力都漸漸壓迫到他的胸膛上,讓他難過的想要吐血。
這位【罰惡雷公】神色接連變幻,最後眼神一定,好似殉道者一般死死地盯住了陣局中心的那【黃皮法王】。
就算是今日要死在這裡,他也要拚儘全力帶著這隻散播了鼠疫的罪魁禍首一起陪葬!
將這場大疫終結於此。
鏘——!
體內驟然發出金鐵之聲,整個身體都化作亮銀色,正是以【太乙分光劍】修成的法身——【太乙金身】。
指尖在劍刃上猛地一劃,銀色的血液瞬間塗滿劍脊,隱隱綻放寒光。
隨即腳踏八方,口中頌咒:
“天有八門,以通八風。地有八方,以應八卦。綱紀四時,主於萬物...
太乙金身,八門值使!
八門劍陣,開!”
開、休、生三門同時開啟。
霎時。
刺啦——!
一陣凜冽的無形劍風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猛然衝出,將身周的黃氣、五毒、黑鼠全都切成了碎片。
竟似有在“瘟癀大陣”中重新殺出一片天地的架勢。
在【八門劍陣】之中,開、休、生三門大吉,景門小吉,驚門小凶,死、傷、杜三門大凶,八門應八節。
開門越多,劍陣越強,當然死得也會越快!
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
八門全開必死無疑!
可惜崔白羽清楚,除非八門齊開,否則自己斷然連深入陣局核心,摸到【黃皮法王】的機會都沒有。
正當他咬咬牙,一口氣將剩下的五門全開,燒乾自己法師境界的二百四十年壽元,畢其功於一役的時候。
忽然聽到陣外傳來一聲怒喝:
“孫風寒,你這病鬼欺人太甚!
兩家鬥法自有章程,誰能得到‘北邙山福地’各憑本事,你竟然耍陰招,以大欺小對老衲廟中的門人下手。
快說,你把老衲的師侄戒吃弄到哪裡去了?”
“呸,虛雲老禿驢,誰見過你家勞什子的師侄!
那群白骨和尚擺一塊我都分不出哪個是戒吃,哪個又是戒色?
他怕不是自己本事不濟,被山間的豺狼虎豹當成磨牙棒給叼走了吧?這也能怪到我的頭上?”
“放屁!老衲的師侄已經是【陰神】大成,一年之內有望晉升法師,這山上除了你們之外,又有誰能傷他?
敢做不敢當的小人,教門的臉麵都被你丟儘了!”
說著一隻巨大的骨爪便再次狠狠拍下。
一言不和,這兩幫本就針鋒相對的妖人又打了起來。
被晾在一邊的崔白羽此時一頭霧水,完全沒有搞明白這一夥人兒又是哪裡來的。
但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有旁人牽製正好方便他去跟【黃皮法王】同歸於儘。
這時,崔白羽忽然察覺到一道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下意識地扭頭一看。
卻意外至極地發現,正有一位身穿寶藍長衫,頭戴玉冠好似富家公子哥兒一樣的俊朗少年正站在一棵槐樹下。
手裡啃著一根“脆骨”模樣的東西。
見自己回頭,連忙熱情地揮了揮手中的“脆骨”。
“小崔!戒吃的味道不錯,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