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發神威輕輕鬆鬆便解決了【巨靈神】的凰嫵,富平縣城頭上頓時一片歡呼。
“長公主萬歲!”
“姐姐太厲害了!”
“......”
山頭上那些“妖師道”的妖術士卻是臉色齊齊一變。
“探子不是說這涇王的依仗都不在身邊,我們才準備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嗎?
這又是哪裡來的法師在多管閒事?”
王老爺向來做事做絕,敢跟他正麵作對過的妖魔詭怪,到現在還有命在的,用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登州府真實實力到底如何?
除了擺在明麵上的【兵聖】裴玉樓之外,就像是一隻黑箱一樣,外人根本不得而知。
但所有人都知道的是,法師不同於那些直來直去,專門為戰陣而生的【軍主】,手段奇詭變化萬端。
正是【巨靈神】這種同樣直來直去的生物兵器的克星。
“行動失敗,我們走!”
這群妖術士一直在追逐著戰爭的腳步,警惕性也足夠高。
剛剛意識到事情出了意外,立刻果斷撤退,毫不拖泥帶水。
他們選擇在遠處觀戰遙控【巨靈神】,從一開始就沒有暴露在周景煥他們的眼中,也正是為了此刻。
行事作風倒是跟王遠酷似。
都是喜歡吆喝“給我上”而不是“跟我上”,一直在暗地裡搞些陰謀詭計的老狐狸。
可就在他們扭頭的瞬間。
卻愕然發現一個氣息深邃的俊朗青年,正靠在一棵樹上戲謔地看著自己。
他們卻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這個不速之客。
嘶——!
不由集體倒抽一口涼氣。
在修行者的本能驅使下,眾人正要四散而逃,他們身邊近在遲尺的地方,空氣卻一片片腐敗、凋零。
隻在眨眼之間,眼前便換了一副天地。
四周環繞一圈波濤滾滾的黃色濁流,河岸上則盛開著無數像烈焰一樣劇烈燃燒的彼岸花。
河麵彌漫著白霧,時不時還能看到一張張哀嚎的鬼臉從水波中探出頭來,轉瞬又被無形的力量拖入水中。
身後則是一座主體為黑色的莊嚴公堂。
正是王遠在晉升地粹境之後,威能也跟著水漲船高的【鬼境·閻羅殿】。
見勢不妙。
一個半人半鳥,明顯是將自己和某種凶禽縫合到了一起的妖術士,立刻騰空而起,想要飛出這片鬼境的邊界。
卻被一道鬼王潮瞬間卷進了河底。
“諸位師弟,咱們跟他拚了!”
剩下的那些境界不一,最高黃篆【法身】境,最低也有【真氣】境的妖師道門人,一起亮出了腰間的符寶袋。
黑紅色的皮口袋上依舊殘留著詭異的筋絡,好像某種生物的胃袋一漲一縮。
隨著嚴良才一聲爆喝,身後眾師兄弟全都將符寶袋用力一抖。
嘩啦啦...
身穿摩羅武士盔甲,雙手卻都是骨質長刀的【劍妖】;肌肉過分膨脹到已經畸形,將腦袋都擠成小小一點的【戰車】;
半人半馬全身被厚重鐵甲束縛在內,隻露出一雙眼睛的【鐵浮屠】;趴在地上長著鋼牙,卻渾身沒有皮膚的【細犬】...
正是“妖師道”躲在摩羅四島這些年,漸漸開發出來的一係列人造妖魔。
林林總總足有上千,這種軍勢就算與同級彆的【道兵】相比也絕對不落下風。
重兵在手似乎也給了嚴良才些許底氣,對王遠拱拱手:
“這位鬼修朋友,如果你這展開的是【法域】,我們師兄弟必定束手就擒,但這分明便是一道鬼境。
我們之所以選涇王下手,隻因不知有高人護駕。
現在全當是一場誤會,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如何?以後說不定咱們還有合作的機會。”
【大耳垂肩相】耳垂很大又寬又厚,氣質親和,說話極有說服力。
無論是亂世還是盛世,靠著這種能力都非常容易成就一番功業,就算一輩子賣草席,銷量怕是都能遠超同行。
成為草席界的扛把子啊。
聞言,境界壓製下並不受他影響的王遠,卻隻是憐憫地看了這群妖術士一眼。
“話說這就是【眾生劫】中的劫氣入腦嗎?
看見好處就下意識地忽視各種風險,不再顧惜自己的性命。
否則無論理由再怎麼充分,這幫人也隻有吃飽了撐得,才會來登州府這種有【兵聖】坐鎮的諸侯家鬨事吧?”
他跟這些頭頂債業一片紫黑的妖人,完全沒有什麼好說的。
隨手打了個響指。
啪!
無論是那些被人工改造而成的妖魔兵器,還是這一群奇形怪狀的妖術士,全都一頭栽倒在地氣絕而亡。
有了晉升【本命法寶】的小生死簿鎮壓。
這【鬼境】除了還不敢跟真正的【法域】硬碰硬之外,和法域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彆。
到了這裡都會被規則蒙蔽記憶,忘掉自己的道法,徹底變成凡人,任由王遠這位閻羅王審判。
“咦?這人是怎麼回事?”
不過在那一片臉上還殘留著不可置信的屍體堆裡麵。
王遠卻發現為首那個【雙耳垂肩相】的嚴良才在死掉之後,竟然緩緩變成了一個身材矮小,長得像猴子一樣的摩羅人。
伸手一招,所有人的魂魄、陰神都被鉤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