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舍得浪費些許年月,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卻也不少。
那些‘性本惡’可以輪回轉生,定製新的身份,本尊又如何轉生不得?
除穢,去!”
隨著地下主抬手一指,那道虛幻人影頓時化作一道流光,投入了轉生湖中的人間道。
眨眼便沒入漩渦消失不見。
“閻羅王,你想不到吧?
你隻以為人間的那些遍地都是的【性本惡】,是因惡念黑泥而生。
殊不知本尊早已竊取了部分六道權柄,將這好買賣做了上千年。
今日本尊便借著【轉生湖】,神不知,鬼不覺,悄悄取代了那...嘎嘎嘎...”
黑暗中的冷笑聲漸漸隱去,終至低不可聞。
......
東海,度朔山。
業力發電廠和道法工業體係已經完全進入正軌,隻等後續工業化的裂變增殖,繼而席卷整個世界。
王遠也終於有功夫撇開俗事,可以好好喘上一口氣。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忘了自己做的這一切,最根本的目的便是自身的道途!
“這【內景天地】中的七曜星終於算是湊齊了,氣象和一開始相比確實截然不同。”
王遠和凰嫵手拉著手躺在第二層人間界的一座屋頂上,抬頭仰望著似乎觸手可及的那一片星空。
天上有七座星府格外明亮。
日、月及五星:【歲星】屬木歸於桃仙娘;【熒惑】屬火歸於杏兒;【太白】屬金歸於聶紅纓;
【辰星】屬水歸於紫蘇、花鈴;【鎮星】屬土歸於鬼嬰分身。
此刻,自家六位五官齊齊晉升青篆。
或許單獨拎出一個,怕是都打不過任何一位踏踏實實走過“四重十二關”的正常青篆真人。
但隻要不講武德,六個人並肩子一起上,整個人間都儘可去得。
那一座代表著【太陰君】的月宮也越發明亮。
【上古十二屍】的夢境一直都是凰嫵和麾下的蝶仙在負責。
土著天道賜下的【天道垂青】自然也分了她一大塊。
雖然遠不能和王遠相提並論,卻也沒有他一拖三再拖六的巨大消耗。
距離晉升【法相】還差著一點,也已經不算太遠。
隻要勤修【陰陽通明法】,或許年內就能迎頭趕上。
特彆是與之相對的日宮,交相呼應不落下風,陰陽二氣周流往複,讓兩座內景天地時時刻刻都在修行。
王遠打破天官封鎖,為人間盜火。
一尊天部神位【日禦】自然加身。
這是雷、火、瘟、鬥、群星列宿、三山五嶽、步雨興雲、善惡之神、陰司鬼神九部中火部的尊位。
再往上就隻有如今的火部之主【日神東君】!
隨著七曜齊聚,七座內景天地鎮壓,這【彼岸三界】立刻穩固了一大截。
王遠覺得現在自己不僅僅是同階無敵,就算去跟屍解仙的那些青篆化身掰一掰手腕也未嘗不可。
“小遠的本事在人間已經難逢敵手,接下來終於可以提前準備成仙科儀了。
現在唯一一個擋在鬼道路徑上的,便是當今的鬼道最上位者【地下主】。
隻要搬開此人,你的仙途再無阻礙。”
凰嫵扭頭看向躺在身側的王遠,眼中除了濃濃愛意還有毫不掩飾的崇拜。
一路跌跌撞撞,終於走到這一步,似乎隻要伸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長生不死的大門。
她始終都堅信自家弟弟永遠都是最棒的。
彆人不行,他一定可以!
至於無數人談之色變“屍解”難關,卻根本沒有放在他們兩人的心上。
說屍解是一個境界,不如說是一道晉升科儀。
“夫屍解者,形之化也,本真之練蛻也,軀質之遁變也。”
故又喻之為“蟬蛻”,如蟬留皮換骨,保氣固形於岩洞,然後飛升成為真仙。
九兵收藏的《洞真藏景靈形神經》中雲:
屍解之法,有死而更生者;有頭斷已死,乃從旁出者;有死畢未殮而失骸者;有人形猶存而無複骨者;有衣在形去者;有發既脫而失形者....
失去骸骨或僅留骨或衣者,皆為屍解之術。
無論哪一種,核心要旨便是在假死的過程中,勘破生死界限。
這一關對彆人來說是毫無疑問的死劫,可要說閻王爺夫婦死了之後會活不過來,那不是開玩笑嗎?
倒是王遠早已經“靈肉合一”成就【陽神】,不可能再去走什麼拋棄肉身的屍解之道。
他要走的道路注定跟所有修行者都不一樣,必然要在【屍解仙】之外再開一道。
“在常規的道途中,青篆境界先做加法,再做減法。
最終得到【長生道果】點化,完成質變的就是那一點【真靈】,最多不過再加上本質單薄的陰神。
隻求境界達標,點石成金,金性不朽,從不求法力有多麼渾厚。
而我要走的道路則是一直做加法,靈肉合一,三道合一,乃至人界合一...
加滿,通通加滿!
這才是真正的以力證道!
與此相較,【屍解仙】的道路不能說是錯,隻能說是最經濟實用,消耗的資源最少,對這個世界也最有利。”
王遠最清楚自己能走到這一步是如何僥幸。
要是人人都學他,即使掏空了整個世界也不夠用。
一身道法集合了三洞法身、靈肉合一、【彼岸三界】。
仙道修【陰神】,兵道修【肉身】,神道修【願力】。
等到【兵聖】、【青篆真人】、【青敕大神】修至巔峰時合而為一,再融合堪比完整小世界的【彼岸三界】。
再一舉踏入仙境。
這個時候已經不能用【屍解仙】去形容。
仙天之主,是為【天仙】!
需知,【天官】都被掛在了殺生樹上,【屍解仙】也也要依附本方天道才有長生不死之能。
但王遠要是能夠成功證得【天仙】大道,卻是可以真正自給自足,即便遠遠離開這個世界也可以生存。
這個時候。
正當手拉手,肩並肩說著話看著星星的夫妻二人越湊越近,即將情不自禁的時候。
耳邊卻忽然傳來周景煥焦急地呼喚:
“姐姐,姐夫,你們快來,止茵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