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生放心做事便可,我自有辦法不使賢才遺於野。”
眾所周知,一個打工人的工資待遇,從不是依據他的能力或者可以創造的價值,而是...被替代的難易程度!
說出這番話,也隻是讓劉文成和以後的各級【人鬼】、陽官都知道。
這比爵位還要珍貴無數倍的【人鬼】之位,並不是隻要坐上便一勞永逸,與國同休。
考核製度也會隨後跟上,能者上,庸者下,沒有誰不可替代。
王遠可是一點也不想在自己手中,出現一個繼士紳之後的封閉特權階層。
自古以來,皇帝都必須團結特定的統治階層才能坐穩江山。
數千年來分彆與各級封臣、軍功貴族、世家、士大夫、鄉紳...共天下。
後麵的這些階級,其實全都是為了製衡前一個階級才得以出現。
科舉代替舉薦製,打破世家對權力的壟斷,整整曆經隋唐兩代才得以實現,何其偉大?
可發展到極盛之後,又形成了一個取代世家位置的全新階級。
甚至有些寒門子弟在當官之後,比世家出身的二代子弟還要貪財,屠龍者終究變成了惡龍。
大炎末期的黨爭、國朝不可與士大夫爭利、瘋狂的土地兼並、自己掌控海貿卻讓國家實施海禁...
全都是道德君子們的手筆。
他要真正實現士、農、工、商完全平等,激發社會活力,集中所有人的力量,將【殺生樹】連根拔起!
陽官、人鬼雖然是領頭羊,本質也隻是一份權責明確的普通職位罷了。
不要想著壟斷進身之階,也不要想借著權力形成偉大不掉的特權階層。
考核製度公平透明,所有國人,人格平等,人人如龍,隻以對國朝和人道的貢獻論高下。
隻有做出貢獻才能一步步進入仙朝核心!
這麼一說就有那麼幾分天下大同的味道了。
王老爺讓所有人都能看到希望,有機會一展所長。
讓最優秀的人才去研究數學、物理、化學、醫學...去為國家創造價值。
彆人管不了的事,他來管;彆人實現不了的理想,他來實現;好歹也對得起自己****接班人的身份不是?
當然,這跟他上輩子沒考上,一點關係都沒有。
全都出於一片公心,就是這樣!
隻要解決了最關鍵的人的問題。
無論是仙朝的官位設置,引入俗神,還是後麵的那些【民術】、【官術】、【軍術】、【社稷之術】都隻是小問題。
“老四,你來輔助先生,第一步就是按照我【皇詔十二律】的要求,組織人手將完整的《大炎律》編纂出來。
在此期間,你的【魚龍幻戲法】能不能修出名堂,就看你做的怎麼樣了。”
“是,師父。不屈一定不會讓師父失望。”
侍立在一側的嬴不屈,連忙拍著胸脯接下了差事。
不僅撿回一條小命,還能脫離樊籠,擁有一展抱負,乃至長生久視的機會。
嬴不屈在見過了幾位師兄師姐之後,也在危機感之下,第一時間便加入了“師父最愛弟子”的爭奪戰中。
“甚好!”
王遠反複權衡之後,最終沒有讓嬴不屈去修【黑律判官法】。
而是修行了以陰山道道法結合六欲紅塵道道法,創造出的地部道法【魚龍幻戲法】!
本質是一門能夠修改先天命格,逆天改命的玄奇法門。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
修行此法能讓自身的【命運】化形,從赤鯉、到黃蛟、再到青龍,通過後麵的二三四五讓命格不斷進化。
乃是直指功德成仙的妙法。
一旦走到青龍命格的巔峰,隻需旁人三分之一的功德,便能成就仙人之位,做上一位福德真仙!
修成【魚龍法光】後,可以以犧牲三成威力為代價,模擬任何六欲紅塵道和陰山道道法,最適合在人間打滾。
如今進入後炎官場,對他自然有著無與倫比的好處。
與他們兩人敲定細節後,時間已經入夜。
啪!
王遠打開鬼門一步跨出,瞬間便從皇城來到了度朔山巔錯落有致的龍樓鳳閣。
他自然不可能對劉文成說大話,回到這裡也正是為了如何實現人人如龍,不至野有遺賢。
關鍵便在已經晉升【法相】的凰嫵身上。
“隻要將龍氣法禁對接‘人類集體潛意識大海’,讓開了竅的百姓在夢中去往各個曆史時期曆練,一夢千年。
老劉頭兒不是說沒有機會嗎?在真實的曆史長河中隨隨便便做個縣令、知府還不是跟玩一樣?
無限的虛假資源,卻能夠造就出無數實打實的人才!
我上輩子的時候,元宇宙還隻是一個概念,但用道法來實現卻輕而易舉,甚至直接就是元宇宙的終極形態。
用數億人的智慧去不斷碰撞,足以讓現實中的後炎屁股插火箭,一飛衝天。
我就一直奇怪了。
以前看的那些仙俠裡明明有各種以假亂真,一夢幾生的幻陣。
如果拿來輔助學習辦輔導班早就賺翻了好不好?”
抬頭就看到凰嫵正坐在小院一棵四季掛果的櫻桃樹下,對自己嗔怪道:
“小遠,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啊?
止茵出了月子,今天帶著子曄、瑜瓊這對龍鳳胎到度朔山來串門,吃過晚飯剛走。
你是沒有看到,兩個小寶寶有多可愛。”
凰嫵剛剛沐浴過,隻穿著一襲輕薄透亮的雪白紗衣。
烏黑的長發用一枚翠玉環懶懶地束起,腳上踩著一雙高齒木屐,塗著丹寇的晶瑩趾尖,好像樹上那一顆顆甜美的紅櫻桃。
看到她在說起那一對外甥外甥女時,星眸中隱隱放光的樣子。
王遠心中一熱,立刻將什麼“人人如龍”給拋到了九霄雲外,壞壞一笑:
“小寶寶再可愛也不如你可愛。
那什麼,姐姐,我...又想要一個女兒了。”
正當他以為凰嫵又要像以前玩扮演遊戲時一樣,滿臉嬌羞地喊自己...爸爸時。
卻見她俏皮地白了自己一眼。
站起身來,摘下頭上的玉環,讓如雲的秀發流瀉下來,將其中一縷嫵媚地咬在唇邊。
蓮步輕移,雙手扶住了牆邊一隻花開正豔的白瓷荷花缸,輕輕踮起足尖,回頭向他望來。
此情此景,當真是一搦纖圍間舞腰,行也媚,坐也嬌,盈盈圓圓弧線妖。
“咕都!”
王遠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幾乎以為這小院裡忽然又亮起了另外一輪圓月。
明月當空,櫻桃樹下,聽著蟲鳴嚶嚶,頂著滿天星鬥,什麼都會的姐姐果然是懂情趣的。
片刻之後。
惟有綠荷紅涵萏,卷舒開合任天真,頭頂隨風搖落的初熟櫻桃砸在缸中水麵上,也搖碎了一缸的星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