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王子,我更願意做你的騎士,騎士的職責就是守護公主。”
直到初三的時候,莊賀楊才發現新搬來的鄰居是他上幼兒園時守護過的公主。
幼兒園的六一元旦彙演,老師們給他們安排了一場童話故事。
溫向竹當公主沒人反對,因為她平時就穿得很公主,蓬蓬裙小皇冠。
搶著當王子的小屁孩很多,莊賀楊卻想當騎士,因為騎士有佩劍,簡直太酷了。
加上彩排時間,莊賀楊當了半個月騎士,他有點入戲太深,縱使沒有彩排的時候,他也履行著自己騎士的職責。
當然,比起騎士,他更像侍女,像個小蜜蜂一般圍在公主身邊端茶倒水。
莊賀楊指著拿玩具塑料刀的小男生說:“你離公主遠一點,不要拿刀傷到公主。”
小男生一臉懵逼,“我們在玩過家家的遊戲,她是媽媽我是爸爸,你要當兒子嗎?”
莊賀楊揚起小臉表示不屑,“我是騎士。”
小男孩:“可是我們家裡不需要騎士。”
最後兩人打了一架,溫向竹跑著去找老師,最後家長都知道了這事。
幸好小孩打架看似凶猛,實際傷害不過0.5,全靠嗓子輸出。
兩方家長見沒有造成物理傷害,口頭教育了兩句作罷。
莊賀楊在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會被長輩調侃:“這小子了不得,幼兒園就會為女同學打架了。”
幼稚園畢業後,騎士就與公主失聯了,沒想到十二年後,公主搬到了他家對門。
一開始莊賀楊並沒有認出公主,是莊媽媽和他說的,“對門那個小姑娘和你同一個幼兒園的,這幾天我老是碰見她媽媽,聊了聊發現你們倆還一起演過節目。”
莊賀楊不太記得了,莊母翻出錄像帶給他看,他不願承認自己有這麼傻的時刻。
有幾次在樓道裡遇見溫向竹,他感覺渾身不自在。
怕溫向竹記得小時候的事,覺得他太傻,又怕溫向竹完全不認識他了。
畢竟她長得很符合他審美,眼睛大大的,是甜妹類型。
莊賀楊第一次和溫向竹說上話是在初三下學期。
那天他抱著籃球一瘸一拐地回家,膝蓋上破了塊皮,傷口還沒處理。
乘電梯時被一個推著嬰兒車的中年男人碰了下,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站在另一個角落的溫向竹看了看他腿上的傷口問:“要擦點藥了。”
莊賀楊沒想到她會關心自己,忍著疼痛直起身子,“不用,就這點小傷。”
傷口處火辣辣地疼,但他不能表現出來。
出電梯時他是咬著牙的,儘量不讓自己看起來一瘸一拐。
開門時,溫向竹叫住他,“你傷口上應該有沙子,還是要衝洗一下的。”
莊賀楊,“好的。”
還是個細心甜妹。
溫向竹又問:“你家有碘伏嗎?”
“沒有。”
莊賀楊隻記得家裡有個小藥箱,裡麵應該沒有碘伏。
溫向竹打開自己家房門說:“那我拿一點給你。”
莊賀楊心跳加速,耳朵也可恥地紅了,心裡忍不住自戀起來:她是不是還記得他,所以才關心他。
要是她不記得自己,還這樣關心,那是不是說明他魅力也挺大的?
溫向竹很快出來了,手裡拿著一瓶碘伏和一包棉簽。
她遞給他,“衝洗乾淨再上藥吧。”
莊賀楊伸手接過,“謝謝。”
溫向竹“嗯”了一聲,轉身回家。
莊賀楊看著鄰居家的門關上,才回了自己家。
到衛生間裡衝洗傷口,路過鏡子前自戀地甩了甩頭發,感覺自己魅力無限。
隻是看清鏡子裡的自己時,瞬間如遭雷劈。
臉因為運動後像紅撲撲的猴屁股,加上出了汗,頭發濕透了一撮一撮黏著。
原以為自己是流川楓,沒想到隻剩瘋。
仔細一聞,身上還有汗臭味,莊賀楊崩潰了。
現在彆說騎士了,簡直像乞丐。
公主可能是看他可憐才給他碘伏吧。
莊賀楊急於挽回形象,衝過澡後給傷處上了藥,拿著碘伏和一袋子小零食敲響了鄰居家的房門。
等開門的功夫,莊賀楊檢查了一遍儀容儀表,抓了抓頭發,門從裡麵打開。
溫向竹那張俏麗的小臉躍入他眼簾。
莊賀楊緊張地將手裡的東西捧到她麵前,“謝謝你的碘伏,我拿了點小零食給你。”
溫向竹隻接過了碘伏,“謝謝,我不愛吃零食。”
莊賀楊拿著那些零食有些不知所措,“就是一些果凍和薯片。”
溫向竹這才接過那個袋子。
莊賀楊收回手放在褲縫那,緊張地捏了捏布料。
近看溫向竹更好看了,皮膚白裡透紅,眼睛大大亮亮的。
完全就是他喜歡的類型,瞬間理解小時候的自己為什麼要做她的騎士了。
“那......那......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再見。”
溫向竹關上門,莊賀楊看著那扇門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