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儘如臨大敵,兩隻手拚命晃著,“你,你瞎說八道,我跟白秀珍都不認識,咋可能有一腿!”
“喂李靜雲,我勸你說話客氣點!”
書記兩眼猩紅,怒氣衝衝地盯著李靜雲。
李靜雲胸脯上下起伏,“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嗬,你要是向著白秀珍,那我就把這事兒嚷嚷出去,讓村裡的大家給討個公道!”
書記歎了口氣,一臉的無奈,“嘖,你是在威脅我?你放心,我是這大隊裡的書記,有啥事我肯定會公平公正的辦!”
他使勁拍了下桌子,挺直胸膛。
陳敢輕蔑一笑,“還希望書記說到做到啊。”
書記老臉一紅,“我知道,待會我就先去白秀珍家了解情況!”
他甩了甩手,扭頭向外走去。
李靜雲撇撇嘴,走過去把王叔扶起來,“老王啊,你覺得咋樣?”
王叔拍了拍腦門,一陣頭暈目眩。
“哎喲,我就是把柴火放門口了一會,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對了,咱在這裡住著,醫藥費不少吧?”
老王渾身緊繃,立馬掀開被子,“不住了不住了,咱們回家去,我沒啥大事。”
李靜雲很是生氣,都這種時候了,他還惦記著錢!
老王剛要起身,就被李靜雲一把摁了回去。
“你老實住著,這次的醫藥費得讓白秀珍掏出來!你說她咋能這麼過分,讓你摔成這副樣子,還好意思訛我們的錢,狗東西!”
李靜雲咬牙罵著,看到老王額頭的傷口開始滲血,又是一陣心疼,立馬出去找醫生。
老王拍了拍大腿,尷尬地對著他們兩口子笑,“小柔啊,陳敢,又麻煩你們跑一趟!我,我沒啥大事,你們倆就抓緊回去吧,我怕這病氣再過給孩子。”
老一輩的人很是迷信,一般帶著孩子不過來看病人。
但他們是一家人,哪會顧及這個?
張柔抱緊懷裡的念慈,輕聲說道:“王叔,你這是啥話?現在你傷了,那我跟陳敢得留下來幫幫忙。”
說完這話,張柔抿抿唇,有些忐忑地看向陳敢。
話說早了,還沒問陳敢樂不樂意呢。
一轉頭,就發現陳敢拿了掃帚過來。
他卷起袖子,勤懇地掃地拖地,又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下。
張柔想過去搭把手,卻被陳敢推到椅子上坐下。
“媳婦,就這點小事,我能忙的過來。”
李靜雲很快帶著醫生過來。
見老王額頭上的紗布已經變成了暗紅色,被血水浸透,還有絲絲血液順著額頭往下流。
醫生輕輕把紗布揭開,要給老王換藥。
換藥是個煎熬事,這藥粉撒到傷口上,火辣辣的疼,連帶著四肢百骸都疼了起來。
老王疼的呲牙咧嘴,一個勁兒的倒抽涼氣,醫生換了乾淨的紗布,塗上藥粉,重新包紮。
在這個過程中,張柔隻抬頭看了一眼,就立馬彆開視線。
老王的傷口血肉模糊,額頭還凹下去一塊,應當就是被鐵皮挖掉的。
股股鮮血不停往外冒,看的人觸目驚心,張柔下意識抓住陳敢的胳膊。
陳敢握緊張柔的手,“媳婦彆怕,我在呢。”
張柔輕輕點頭,心臟撲通撲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