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如今身邊多了個趙嬤嬤,更不好行事。
宋錦書心中煩悶不已,味同嚼蠟地喝著碗裡的甜湯。
便聽到門外傳來昭美人行禮的聲音:“臣妾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她的聲音悶悶的,還有些虛弱,完全不似之前的得意與囂張。
淡淡說了一聲,卻半晌沒等來回應的聲音,昭美人抬頭,便對上男人冷冽帶著殺意的眸子,眼神示意地瞥了眼宋錦書。
昭美人一愣,連忙反應了過來,心中卻是恥辱得不行,看了眼宋錦書,隻好再次向她行禮,“見過定遠侯夫人,定遠侯夫人金安……”
她還從未見過,皇上的妃子給大臣的夫人行禮的!
她不過就是罰跪了宋錦書兩個時辰,皇上便如此羞辱她!
她這話剛落,才聽到男人極冷的聲音,“過來,伺候她用膳。”
昭美人聞言臉色漲紅,心中屈辱得不行,可還是不敢說什麼,隻好走到宋錦書旁邊,拿起筷子給她布菜。
起身時,膝蓋卻軟了一下,差點又跪了下去,前日在禦書房罰跪了整整一夜,傷處到現在都沒好!
布菜時,手腕更是抖了一下,筷子上的菜不慎滑落在桌上,惹得男人神色更是不悅。
“布個菜都布不穩,這手是不是砍了更好?”
昭美人嚇得心裡一抖,連忙跪了下去:“陛下恕罪,定遠侯夫人恕罪,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隻是前一日抄寫了一夜的佛經,手腕受傷,才沒拿穩……”
她語氣放輕,夾雜著幾分委屈。
“不過抄了一夜的佛經,便拿個筷子都拿不穩了?”宋錦書忍不住冷嗤了聲,“昭美人可還記得,當初你罰我抄了一夜的佛經之後,又讓我上山砍柴的事?”
“你……”昭美人頓時臉色大變,隻怨恨地瞪著宋錦書。
還沒來得及說話,卻接收到一記帶著殺意的眼神,頓時嚇得她將未說出的話咽了回去。
宋錦書卻隻是冷冷道:“還愣著乾什麼,接著給我布菜,給我盛一碗乳鴿湯。”
昭美人恨恨地咬牙,隻覺得臉上像是被人當眾打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隻好忍痛起身,拿起宋錦書的碗,給她盛了一碗湯。
湯還是熱的,格外的燙,宮裡的瓷碗和湯勺又格外的重,昭美人一手拿碗一手盛湯,手腕疼得幾乎拿不住。
她曾經在靜修庵,哪受過這種苦,從來隻有宋錦書伺候她份兒!
哪怕是宋錦書被罰了一夜的跪,乾了一整日的活兒,也要伺候她用膳。
可如今,竟完全換了過來,變成了她伺候宋錦書!
宋錦書根本就是故意的!
可她再疼,手腕再抖,也隻能忍著,將湯碗規規矩矩地遞到宋錦書麵前,生怕出一絲差錯,被眼前的人砍了雙手!
而眼前的男人,不僅自始至終什麼都沒說,眼睜睜看著宋錦書折磨她,還目光讚許地看了一眼宋錦書,眼底的溫柔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
昭美人隻覺得委屈得不行,心中更是不甘,忍不住走到殷策麵前,伸手去拿他的碗,聲音委屈道:“陛下,臣妾也給您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