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一愣,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她說的也是,女子的名節最為重要,陛下卻對她做出這些事來,事後還用威逼利誘的手段來逼她就範。
這放在世間哪個女子身上,都接受不了。
可事已至此,他們還能如何,她總不能真的做了腹中的孩子,與陛下一刀兩斷。
畢竟傷害龍種,可是死罪!
更何況,陛下漂泊數十載,身邊的人棄他的棄他,叛他的叛他,利用他的利用他。
這數十年間,她還從未見過陛下對誰花這麼多心思,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寄托,趙嬤嬤又怎麼忍心看著他們越走越遠?
宋錦書想起來什麼,卻忍不住冷笑了聲,諷刺的目光落在趙嬤嬤身上,“陛下不是從小在宮外長大嗎?趙嬤嬤在宮內,又怎麼看著陛下長大,怎麼知曉陛下的秉性?”
趙嬤嬤聞言抿了抿唇,更說不出話來。
宋錦書卻沒多想,她對這位新帝的過去並不了解,也不感興趣。
隻知他從小在邊關曆練,她在靜修庵受罰時,百姓苦戾帝暴政久已,是這位新帝揭杆造/反,短短幾年時間便推翻了戾帝政權,入主東宮,成為了尊貴無雙的新帝。
其他的,一概不知。
此時聽著趙嬤嬤的話更覺可笑,漏洞百出,她既然在宮內,又怎麼看著新帝長大。
宋錦書小憩了一會兒,馬車便到了陸府。
她剛回府,便有一道身影匆匆跑回後院通風報信。
不過宋錦書也不在意,聽雨軒外,宋錦音想做什麼,她管不著,隻要不犯到她頭上,她無所謂。
她回來時,秋菊還沒回來,秋蘭倒是跟個喜鵲一樣,嘰嘰喳喳地在她耳邊報喜:
“奴婢聽說,醫館今日開張,生意爆好,來看診的人絡繹不絕,還有不少王公貴族們派自家的小廝上門求醫。秋蘭跟著馮掌櫃身後,都忙得腳不沾地,這會兒都沒回來。”
宋錦書聞言扯了扯唇,難得心情好的睇了她一眼,“……問診的人多難道是件好事嗎?”
秋蘭聞言一愣,連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又不由得笑。
“哎呀,奴婢也是隨口一說,聽說來問診的都是平民百姓,也算是人人有診可看嘛。奴婢還聽說,馮掌櫃想到的那個法子,願意做慈善出診金的商賈權貴不少,日子都排到一個月後了,看來沒幾日醫館的名聲就能起來了!”
宋錦書聽到這話,才鬆了口氣,馮香芹的那個法子是好,解決了醫館所有的問題,比當年傅家醫館的運作方式還要好。
傅家當年的義診,都是靠著傅家其他產業養著,外祖父的俸祿不高,也全都砸進去了,傅家當年麵上看著風光,日子卻是十分清貧,外祖父身邊連個照顧的下人都沒有。
而如今這個辦法,醫館自己便能養活自己。
事情都朝著她設想的方向發展。
她看了眼秋蘭道:“讓馮掌櫃這幾日在醫館多看著些,我得空了便過去看看,也要小心防止有鬨事的人。”
“是,奴婢知曉。”
秋蘭說完,才看到旁邊趙嬤嬤手裡拿的兩個匣子,看起來很是貴重,不由得好奇:“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