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著宋錦書,莫名的可愛滑稽。
宋錦書看了眼,忍不住想笑,趕緊拿帕子給她擦了個乾淨,沒一會兒,就見她又被湯汁米飯糊了滿臉。
而小姑娘卻毫不在意,鼓著腮幫子嚼嚼嚼,胃口極好。
清風院內,陸墨淵和宋錦音也剛剛回來,在下人的伺候下用餐。
宋錦音罕見地沒什麼胃口,甚至有些心不在焉,心裡不知在想什麼。
陸墨淵前幾日雖然有些氣宋錦音胡鬨,行事衝動不顧他的麵子,這幾日卻也早就氣消了,看到她這幅樣子,第一時間差絕了出來。
“可是出了什麼事?讓你這般心不在焉?還是今日的飯菜不和胃口?我這就讓人撤了重新燒。”
“不是……”宋錦音連忙搖頭,一副乖巧柔順的模樣,與在百善堂時截然不同,她看了眼陸墨淵,臉色難看地皺了皺眉,“陸郎可聽說過街上的事了?鬨的沸沸揚揚,連帶著醉花顏也受了不少影響,這兩日鬨事的人不少。”
“醉花顏?你是說賣假貨那件事?那事不是已經壓下去了嗎?朝中的人我也打點好了,那些大臣們的夫人不會追究,怎麼還有鬨事的人?”
這兩年,醉花顏胭脂鋪賺了不少,跟陸墨淵也關係匪淺,宋錦音賺到的大部分的銀子,都給了他打點京中和軍中的關係。
否則他一個武將,也沒那麼多銀子打點各種關係,這兩年來更不會爬得這麼快,成為新帝麵前的紅人!
若是醉花顏的生意受到了影響,同樣也會影響他!
所以當時出事,陸墨淵第一時間便將事情鎮壓了下去,這幾日也為此事奔波不少。
宋錦音卻搖了搖頭。
“……此事被姐姐當眾揭穿,哪有那麼容易鎮壓,早已紙包不住火,傳遍了整個京城。而且京中這幾日又開了幾家名為明珍堂的醫館,更是對醉花顏胭脂鋪影響不小……
夫君可曾聽說過,姐姐還有一個關係不錯的小師弟?那明珍堂的東家就是姐姐的小師弟……”
“什麼小師弟?”
陸墨淵神色微微一沉,有些難看,“她不是傅老的關門弟子嗎?哪來的小師弟?這明珍堂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我沒說明珍堂和姐姐有關。”宋錦音搖了搖頭,耐心解釋,“我問過了楊景文,姐姐當初的確有個小師弟,是傅明……傅老秘密收下的一個關門弟子,傅老對他極為器重,保護的很好,所以京中鮮為人知,隻是我沒想到,此事姐姐竟連陸郎您都沒說過。”
陸墨淵聽到這話,臉色更是瞬間冷了下來,像被人當眾打了一巴掌一樣難看。
這種事情,宋錦書竟真的從未和他說過!
他眼神漆黑,眸底透著絲不悅和怒意,擰眉解釋道:“當年傅老在時,我和她還沒有婚約,時間也過了許久,也許她早就忘了,此等小事沒說過也正常。”
“也是……那時候姐姐和陸郎許還不認識,所以傅老才想把姐姐說給她那個小師弟,楊景文說那時兩人關係也極好,整日待在一起,連學醫都是傅老單獨教授。”
“你說什麼?”
陸墨淵臉色一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他們曾經有過婚約,還整日待在一起!?”
一瞬間,他心裡不悅極了,更是莫名憤怒,她當年竟然和彆的男人有過婚約!!
“不是,陸郎誤會了。”宋錦音連忙解釋,“我也隻是聽楊景文這麼說,姐姐和他從未有過婚約,隻是傅老這麼想罷了,最後被父親強硬拒絕,那人又突然失蹤,此事便不了了之,之後母親才把姐姐許給了陸郎您,姐姐從始至終和彆的男子都沒有任何關係。”
陸墨淵聽到這話,臉色卻並沒有任何好轉,他曾以為,宋錦書自始至終隻有他一人,卻不想成婚之前,便和彆的男子有過這麼一段淵源!
他越想,臉色越發難看,也完全想不到宋錦音告訴他此事的目的。
他隻覺得心裡莫名鼓鼓漲漲的,一陣難受,還有些發酸,像什麼東西發酵過後冒出來令人難以忍受的酸臭味。
他抬眸冷冷看了眼宋錦音,眼底是他從未有過的冷意,“這件事,是楊景文告訴你的?”
“是……我們今日得知,明珍堂的東家是姐姐曾經的小師弟,便聊到了這個話題,楊景文告訴了我這些,隻是他也不知道,他那個小師弟為何當年突然失蹤,又突然出現。還一出現,就壞了我們的好事,他在京中開了明珍堂的醫館,日日給人義診,徹底砸了醉花顏胭脂鋪和百善堂的招牌,還把胭脂鋪的底方揭露了出去!”
“放肆!”
陸墨淵重重拍了下桌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臉上滿是怒意,以及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嫉妒。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年他還與宋錦書有聯係,他突然出現,就是為了幫宋錦書,來對付你手中的鋪子!?宋錦書一個有夫之婦,竟敢在婚後還與外男有來往!?”
宋錦音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她知道他會生氣,心中會有芥蒂,卻沒想到他竟會這般生氣!
她擰了擰眉,連忙解釋道:“這些,音兒也不清楚,也許隻是巧合,姐姐不可能與他有聯係,否則這幾年,他怎麼會從未出現過?就連姐姐被罰去靜修庵時,也從未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
她話還未說完,陸墨淵神色卻是一怒,忽然起身,直接將麵前的桌子掀翻。
嘩啦一聲巨響,桌上的碗筷盤子全都摔在了地上,落了一地。
“啊!”
宋錦音嚇得不輕,連忙往後一倒,好在身後的丫鬟及時扶住她,她才沒有倒在地上。
她抬眸看著陸墨淵,卻是滿臉難以置信,陸墨淵幾乎沒往她這邊看一眼,隻是沉著臉色,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還是第一次,她差點摔倒,陸墨淵卻毫無察覺,甚至根本沒注意到她!
宋錦書的事對他的影響,便這般大,竟然超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