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同剛見嶽雲皓的臉色不好,擔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立刻嗬斥道:“嶽雲皓同誌這隻是回家探親,你不要信口開河。我今天還接到通知,來自省長的指示,讓嶽雲皓同誌明天返回工作崗位。領導們的身體健康,需要嶽雲皓這樣的優秀同誌保駕護航,省委組織部還下達了文件,即日起,嶽雲皓是乾休所的保健醫,正科級乾部。”
聽到這話,高鵬波身體晃了晃,險些栽倒在地。
“這,這怎麼可能,他才上了幾天班,就是正科了?”
自己混了大半輩子,都快退休了,也不過是個科級乾部。
“怎麼,你是在質疑省委領導的決斷?”陳同剛眉頭一周,顯然已經沒有耐心囉嗦了。
“不,不,我怎麼可能質疑領導的安排。”高鵬波驚的直咽唾沫。
高紫琪母女聽到這消息,更是傻眼了。之前他們之所以敢跑去找嶽雲皓鬨,那是因為知道嶽雲皓被保健局開除了,丟了工作,手裡又有不少錢,所以才想著去討點好處。可現在呢,人家嶽雲皓非但沒被開除,反而成了乾休所的保健醫?
這麼年輕的保健醫,是什麼概念?
換句話說,嶽雲皓可以常年陪伴在那些老乾部身邊,隨便哪個領導替他說句話,他就能飛起來啊。
高紫琪悔不當初,早知道就不該那麼衝動。母親到是反應快,她悄悄拉了拉高紫琪的胳膊,示意她趁著嶽雲皓在,再努努力。
高紫琪看到母親使眼色,馬上回過味,換了副表情,走到嶽雲皓麵前,拉著他的胳膊搖晃了幾下:“雲皓,我們是專門來你家給你道歉的,之前使我們衝動了,其實我們也不想要錢,就是覺得你是個好人,不想錯過你,可能是表達的方式不太對,讓你誤會了。”
周晗煙在一邊聽著高紫琪的話,惡心的差點吐出來。高紫琪也是個人才,根本不為所動,“我知道,之前我們家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可是,雲皓,我真的很愛你,你就看在咱們往日的情分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周圍的村民,有不少都知道高紫琪跟嶽雲皓談對象的事情,見到高家人都追到門上道歉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還吹口哨,讓嶽雲皓答應複合。
嶽雲皓此刻感覺像是吃了蒼蠅屎,要說不要臉,高家三口人簡直是天下無敵。
高鵬波聽到女兒的話,也是大受啟發,連忙道:“對對,我們是這個意思,雲皓啊,你和我們紫琪風風雨雨都走過來了,現在分開豈不是太可惜。我們想好了,把江城的房子賣掉,跟你一起去省城生活,你看好不好?”
嶽雲皓忍著惡心,一把推開了高紫琪:“你們不要這樣,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已經有新的生活了。”
嶽雲皓沒有當眾指責高家人的行徑,並不是怕了他們,而是覺得畢竟相識一場,沒必要繼續消耗自己的情緒,所以才不計較。
至於大姨一家的惡行,嶽雲皓就不打算輕易揭過。
“陳局,你看看我家門口被人潑了油漆,什麼叫背信棄義,忘恩負義?要是今天沒人能拿出確鑿證據,我要告他們誹謗!”
周圍的人是越聚越多,陳同剛掃視了一圈,視線落在剛剛剛來的縣委書記身上。
“吳書記,你們臨安縣的治安已經成這樣了?”
吳書記也聽到嶽雲皓現在是省領導麵前的紅人,哪敢怠慢,轉身吼道:“還不快把這些人給我抓起來!”
跟著來的派出所民警一下子圍住了穆桂萍一家和高鵬波一家,管他們是乾什麼的,先帶回去再說。
“你們彆弄錯了,是他們潑的油漆,我是嶽雲皓的女友,你們放開我們。”高紫琪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彆聽她胡說!我跟他們沒關係。”嶽雲皓瞪了一眼高紫琪。
隨後看向高鵬波:“看來,上次給你們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啊。跑到我家裡鬨事兒了,你們要是覺得現在的日子太安逸,我不介意推薦你們去踩踩縫紉機!”
“雲皓啊,我……”
“彆說了,高鵬波,你的樣子真令人惡心。”嶽雲皓不想聽他們多說一句。
“愣著乾嘛,都帶走!”吳書記一看這情況,大聲嗬斥道。
高家人是不敢說話了,穆桂萍仗著是嶽雲皓的大姨,大喊道:“雲皓,我可是你大姨,你這麼翻臉無情,會遭天譴的!你小時候,還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帶大的,你還喝過我的奶呢!”
周圍吃瓜群眾笑了起來。
穆桂萍本就是個潑婦,現在這個局麵,她更是口無遮攔了。這下都不用領導發話,派出所的民警就直接給他們戴上了小剛鐲。
“雲皓,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們?你還是不是人?一點人味兒都沒有?”大姨夫吼道。
周晗煙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你們還有臉說,當初聶小琳父親遇到礦難,她成了孤兒,居委會的人幾次三番求你們,你作為聶小琳的大伯,也是她唯一的親人,竟然拒絕照顧她,這兒就算了,還惦記上她父親的撫恤金。你摸著良心說,你身上有人味兒麼?”
“反倒是嶽雲皓,他被你們罵的狗血淋頭,還能以德報怨,接下了聶小琳的監護權,但凡你們有一點點良心,也不會看著小琳孤苦無依的吧?現在聽說嶽雲皓過得不錯,就過來揩油,你們一家有手有腳,怎麼就不能出去找份工作,自己養活自己?手心向上很光彩麼?”
周晗煙一通連珠炮,把他們說的無地自容。
“穆桂萍,我再一次聲明,我跟你們沒有關係。咱們之間就是陌路,你今天在我家門口潑油漆,撒潑,我會追究到底的。”嶽雲皓冷聲道。
穆桂萍終於知道怕了,她連忙道:“雲皓,雲皓,你不要這樣,我們知道錯了,你就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吧。”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嶽雲皓一擺手,派出所的民警就要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