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醫院前任院長,老莫!
莫急,意思是,讓他儘快去找老莫了解情況!
想通這一點,佟洋的心情好了不少。嶽雲皓可是省委書記親自安排來的,隻要自己能接觸到老莫,拿到證據,嶽雲皓一定有辦法撥亂反正,讓所有人都知道,正義不會缺席。
礙於身份,佟洋並麼有帶小剛鐲,在看守所的日子也不算太難。經過登記和各種程序,佟洋來到了他即將要生活的地方。入目的是一排平房,大白天也沒什麼動靜,水泥地麵一塵不染,在這裡所有的窗戶都很小,而且還帶著鐵欄杆,給人一種無形的壓抑感。
屋裡很整齊,左邊靠牆的是一個通鋪,從進門的位置一直延伸到窗戶底下,這個三十來平的房子,住了十幾個人。在靠近窗戶的位置,有個大木桶,老遠就能聞到尿騷氣。佟洋雖然沒有潔癖,但麵對如此環境,還是不由得皺了下眉。
管教掃視一圈,隨後衝著佟洋道:“這是你的床鋪,安生點。不管你在外麵是乾什麼的,進來這裡,都是一樣的,好好改造,不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說完後,管教人員就轉身出去了。
十幾個成年男人,都在觀察佟洋,其中一個壯漢看到佟洋細皮嫩肉的樣子,嘴角劃過一抹邪惡的笑容。
壯漢身邊有個麻臉,注意到壯漢的表情,麻臉衝著佟洋喊了一嗓子:“新來的,還不過來給虎哥請安問好?”
佟洋看著麻子,冷冷的回應道:“抱歉,我不會。”
麻子像是聽到了天大新聞,擼起袖子就要動手,“哎呦喂,還真新鮮呢……”
“新人不懂規矩,可以慢慢教麼。”虎哥似乎心情不錯,阻止麻子動手。
麻子見狀,摸了摸鼻子:“算你走運,臭小子,你給我聽仔細了。虎哥是大哥,按例身上的票子,要拿出來三成給咱們虎哥。從現在開始,以後隻要你家裡人送東西來,都是這樣。”
看守所有規定,家屬是可以給犯人充值的,也可以購買看守所裡售賣的東西給家人,東西加價還是其次,主要的是未必能到親人的手裡。在這個過程中,管教克扣一些,像虎哥這樣獄霸克扣一些,還有一些強勢的獄友,一圈下來,能夠落在手裡的微乎其微。
佟洋很清楚,自己這一次要是服軟,以後虎哥讓他乾什麼,他都得聽著。不然,這裡麵的人就會一起動手,就算是找管教也不起作用。比如說,在出去乾活的時候,故意擠兌,或者在沒有監控的地方,下黑手,或者在深更半夜……
佟洋攥緊拳頭,他心裡清楚,自己是沒有退路了。
佟洋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裡的老莫,突然說了一句:“怎麼樣,莫院長,這裡的日子不好過吧?”
莫問群猛然抬頭,他早就習慣被稱為莫院長了,突然聽到這三個字,立馬引起他的注意。
麻臉一皺眉,他沒想到佟洋壓根沒理會自己。
“嘿嘿,看來你真是皮緊了,哥幾個,給他鬆鬆筋骨。”
說著,就有倆犯人朝著佟洋走過來,麵對這些人的步步緊逼,佟洋知道惡戰是不可避免的。順手摘了眼鏡,放在莫問群的旁邊。以前上大學的時候,跟著嶽雲皓學了一陣子全腳功夫,自打畢業後,佟洋也沒功夫練,動作雖然有點生疏,但也沒吃虧。
跟這幾個莽夫比,算是平分秋色。
佟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挑釁的看著麻臉:“還要來麼?”
“看不出來,你小子戴個眼鏡,還挺勇的昂。”
佟洋根本不給麻臉機會,他一個猛衝,就像是極速行駛的列車,對著麻臉撞了過去。猝不及防,麻臉被佟洋抓起來,橫著扔了出去,直接砸到了剛才幾個動手的人身上。
幾個膽小的嚇得躲在角落,看向佟洋的眼神,也沒了剛才的輕佻。
麻臉也不是善茬,他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牙刷,隻見牙刷的一頭已經被磨尖了,看上去就是一把鋒利的刀。麻子的目標很明確,就是佟洋的脖子,他非得要給這個新人上一課!
在這種地方,要是被新任給鎮住,以後就沒辦法混了。其他人也會跟著瞧不上你,欺負你。麻臉絕對不能接受這個結果,所以寧願下死手,也不願意輸了這口氣。
佟洋微微一笑,抬手一抓,捏住了麻臉的手腕,隨後一捏,麻子疼得齜牙咧嘴,手上的勁兒一鬆,牙刷就落到了地上。
佟洋快速撿起地上牙刷,沒等麻臉回過神,上去對著麻臉的腮幫子做了個揮的動作。麻臉下意識的閉眼,這一瞬間,他確實慫了。
就在牙刷柄距離麻臉不到五毫米的時候,佟洋停了手。
麻臉等了半天,沒有想象的痛感,他緩緩的睜開眼睛,下一秒,麻臉悶哼了一聲,牙膏柄已經紮到他的手背上了。
血一下子湧出來,好在佟洋沒有用全力,牙膏柄沒有穿透手掌。
“這個問候夠麼?要是還有下一次,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彆想好過。”
麻子算是虎哥之下的二號人物,不光是因為虎哥器重他,更因為麻臉本身是個狠人。
現在見麻臉都服了,其他人更是低頭,不敢挑事。虎哥舔著嘴唇,似乎對佟洋更感興趣了。
有能力的人,走到哪裡都被人尊重。虎哥從兜裡掏出一根煙,扔給了佟洋:“你小子可以,有點意思。”
佟洋接過煙,笑著道:“我這個人不好這口。對什麼排位啊,老大老二什麼的,都沒興趣。你們喜歡論資排輩,我尊重,但彆拿那些來招呼我,我沒工夫。”說著走到麻臉身邊,把煙遞了過去:“我不想多事兒,但也不代表我怕事兒。這個給你,咱們之間的事兒算是一筆勾銷了。”
說著,佟洋把虎哥給的煙遞到麻臉的麵前,麻臉不甘心,可當他的視線對上虎哥的時候,也明白這號子算是要變天了,自己的位置恐怕以後要讓給這個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