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嶽雲皓給銀行壓力了,以至於他們願意放低姿態,過來求饒。如果隻是自己一個普通百姓,怎麼可能讓銀行那幫人紆尊降貴,更不可能為了平息事態而開除員工了。
張家父子都沒想到,嶽雲皓的影響力已經大到這種程度。
市紀委,副書記辦公室。
呂坤達剛說完嶽雲皓的名下肯定有上千萬資產,銀行那邊之所以服軟,可不是因為嶽雲皓副縣長的身份,而是因為他的財力。
用小拇指想想,就知道嶽雲皓肯定沒少貪。呂坤達得意洋洋的,還等著羅書記誇獎他,結果就看到羅澤山氣的一拍桌子。
“呂坤達,你就是個飯桶!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給我斷章取義?知不知道,嶽雲皓這錢是哪來的?他現在又在乾什麼?”
呂坤達一怔,下意識的回應道:“我們這兩天淨忙著搬家呢,您要是不提,我還忘了,這家夥把縣政府辦公大樓當賓館給租出去了,不少人都對他有看法,說不定這錢就是那些影視公司給他的回扣呢。”
羅澤山一聽,更生氣了:“說你是飯桶,真是一點都不冤枉你!我告訴你,他已經查到富源磚廠了!他帶著人去磚廠翻了個底兒朝天,你覺得他要是沒點把握會這麼衝動麼?”
呂坤達摸了摸鼻子:“富源這事兒我知道,人早就跑了,他就算是聞著味兒到磚廠,沒人證不還是白忙活一場麼?”
“白忙活?”羅澤山冷哼了一聲:“你既然知道,就應該聽說了有個叫李長河的住進了縣醫院吧,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嶽雲皓拿他當突破口呢?你能不能長點心!我跟你說了多少遍,讓你韜光養晦,靜待時機,你倒好,直接躺平擺爛,這後院都起火了,不想辦法滅麼?”
縣醫院豆腐渣工程的事情,牽扯麵很廣,呂坤達這個縣長更是難辭其咎。上麵不追究就罷了,要是真追究起來,那他肯定是第一個。
羅澤山比呂坤達清楚現在的局麵,一波輸出,徹底讓呂坤達懵了。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嶽雲皓為老百姓追討工資的事情上了熱搜,他深入磚廠,差點被狗咬了的事情,已經被各大媒體爭相報道了!
經過這兩天的發酵,不少知情人都在網上爆料磚廠的事情,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根本不用嶽雲皓去挖掘,廣隆縣的豆腐渣工程自己就會浮出水麵!
縣醫院的事情好不容平息,要是因此舊事重提,那就等於說以呂坤達為首的政府貪腐,默許豆腐渣工程在眼皮子底下開工。一旦輿論起來,紀委肯定會跟著過來的。
呂坤達都不敢想象,事情發展下去,將會有什麼結果。
魂不守舍的走出市紀委,呂坤達站在路邊,竟然沒有聽到汽笛聲。
“媽的,不看路,找死啊!”
呂坤達聽到罵聲,才如夢初醒,他狠狠的踢了一腳路邊的石頭:“嶽雲皓,你給我等著,竟然敢舊事重提,我跟你沒完!”
嶽雲皓來到省城,沒有馬上給周晗煙打電話,而是先去了一趟省政府機關大院。
教育廳的魯廳長跟蘇文蘭住的很近,一個在省委政府機關大院,一個在省委大院。嶽雲皓看還有點時間,便先來到了魯廳長家。
給嶽雲皓開門的是保姆,看到嶽雲皓臉生,又提著東西,便以為是來走後門的。直接道:“這位同誌,廳長不在家,你把名字和電話留下,回頭我幫你轉達。不過提前說好,東西要是超標,你就直接拿走,不然也得直接送紀委。”
顯然,這套說辭,保姆不是第一次用熱。嶽雲皓笑著道:“阿姨,我是廣隆縣的副縣長嶽雲皓,跟魯廳長認識的。”
之前在黨校當保健院的時候,嶽雲皓確實跟魯廳長很熟,但熟歸熟,想要讓人家辦事,那關係還是差點意思。官場上,都講究利益交換,現在的嶽雲皓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副縣長,怎麼可能有多大的麵子。
“認識?那要是你真的著急,就給廳長打個電話吧。不然,改天再來也行。”眼瞅著保姆要關門,嶽雲皓道:“阿姨,我一會兒還得去蘇書記家吃飯,您要不給魯廳長打個電話,就說嶽雲皓來省城了,給他帶了點補品。”
事實上,魯廳長就在樓上,他不光知道嶽雲皓為什麼要來,此刻嶽雲皓說的話,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隻是保姆不清楚,她見嶽雲皓扯著嗓子喊,立馬不高興了:“我說你這個小同誌嗓門怎麼那麼大,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整個小區,就沒你這麼能吆喝的!”
眼瞅著保姆不高興,嶽雲皓也沒在意,他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門口,默默的數:三,二,一……
就在保姆要關門的時候,突然一層左邊的屋裡,走出來一個人:“進來吧。”
此人正是魯廳長,嶽雲皓笑嘻嘻的打招呼。魯廳長點了點頭,隨後衝著保姆道:“幫我們泡杯茶吧。”
保姆去廚房後,魯廳長才道:“你在廣隆縣乾的怎麼樣?”
嶽雲皓笑著道:“挺好,就是挺想念您的。”
聽到這話,魯廳長表情有些複雜。這小子在黨校的當保健員的時候,就挺會哄人開心的,醫術也是真的好,各個領導都喜歡他。要是他個人有點事兒,相信領導們都會拉他一把,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這小子成了地方的父母官,牽扯到工作上的問題,性質就變了。
廣隆縣的情況,省裡都清楚,方方麵麵都是揭不開鍋的局麵。就算不問,也能猜到這小子來就是為了化緣的!
為此,魯廳長想到的辦法是能躲就躲,所以當門衛那邊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囑咐保姆,一會兒來人就直接給打發了。可沒想到,嶽雲皓這次來,是來給蘇文蘭過生日的。能到蘇文蘭家吃飯,那就代表著認可。
如果他真的跟蘇文蘭站在一起,那這個麵子還真得給!